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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她仿佛是喉咙里塞进了一只苍蝇，觉得恶心。

&ldo;成，真的成。

&rdo;

&ldo;嘿，嫂子，这还真新鲜啊！

臭豆腐炒这什么蛋？&rdo;

&ldo;松花，是松花蛋。

&rdo;

四个男人都笑着夸奖着她，她看着岁数比自己大两轮的男人毫不羞赧地叫着自己嫂子，一下惶然：&ldo;你们，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收拾屋子。

&rdo;

日期：2010-1-2019:13:00

四

里屋一片狼籍。

桌上地下，花生瓜子壳，纸蒂烟丝，口水鼻涕，随处可见。

她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用扫帚把垃圾扫到一角，然后提了一桶水，慢慢地把桌子擦得光亮可鉴。

而后再把柜子，茶几，擦得一尘不染。

客厅里，四个大男人拔了瓶子塞，一人一支五粮液的大喝特喝，饱嗝多了，酒劲上来了，人疯了，话也多了，聊着当年沙场杀敌的事迹，争辩着谁更英勇，扯得脸红筋爆，喉咙沙哑，声音直往坐在里屋的她的耳朵里灌：

&ldo;当年你不说说，我杀了多少个鬼子？&rdo;

&ldo;你跟我一个连的，我不说，老五你帮我说给他听，哪个崽仔敢不长眼地往我们连里闯的？&rdo;

&ldo;你别说，你们都别说，俺，俺老许才是最，最英勇的。

&rdo;

她听到了男人醉醺醺地声音，仿佛看得见他通红的双眼，心头一紧。

第9节

&ldo;想当年，俺，俺一口气干掉了三个鬼子，还，还他娘地被鬼子，打，打中了三枪，一枪在，在这，一枪在，在这，还有一枪，在这，我，都没咽气，那，那其中一粒子，一粒子弹还留在俺身体里，俺也，也活得硬堂堂的，俺，俺不英勇，谁，谁英勇？娘西皮的。

&rdo;

&ldo;对，对，许老哥才是，最英勇。

&rdo;

&ldo;不，不，听我说，我，我也中弹了，我腿上，腿上还有几，几个弹痕伤口呢，我，我给你们看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