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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玉宸面如死灰,像只被卸了腿的瘟鸡,瘫坐在原地。
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怀里还抱了个衣冠整齐的男人,怎么看,这都是个扫黄打非的现场。
盛玉宸掐住柏秋池的肩膀,企图将他往外推,奈何神经痛威力无比,十指连心,尾椎骨也跟着剜心般地痛。
“我他妈”
盛玉宸气到都憋不出脏话,稍一用力,就能痛到他改姓。
这要放在战争年代,盛玉宸同志已经在画押伏罪了。
“嘶。”
怀里的人莫名一动,喷洒而出的吸气声挠痒了皮肤,盛玉宸歪头一躲,脸色却在刹那僵硬如石。
柏秋池企图睁眼,可一旦牵引眼皮,太阳穴就跟着抽痛。
柏秋池下意识地去抓盛玉宸的腰,借着力才撑起身体。
“”
在盛玉宸三十年的人生认知里,没有‘尴尬’两字。
他一贯不要脸皮,心理素质强于绝大多数的普通人。
不管发生什么破事,他都有一套洗脑包,眼皮一阖,嘴皮一张,张口胡来,就能糊弄过去。
然而此时此刻,此分此景,他甘愿自焚成灰烬,自行迈腿跳深井。
自己的腿正抵着柏秋池的腰,不可描述相连,且全被人看了个精光。
“嘭!”
透明移门又受到人影重撞,在一阵堪比地震的动静中,柏秋池终于踉跄着夺门而出。
“能帮我拿件浴袍吗?我动不了腿了。”
脸皮已经烂成凉皮,薄成饺子皮了。
横竖皆是一死,盛玉宸索性露出赴死之笑。
柏秋池跑得太猛了,减速刹车时属不易。
他扒紧门沿,手指骨节越绷越白。
门沿上被刮出了好几道印,可见来者内心的复杂之情。
柏秋池僵硬地拿起水池比上的浴袍,倒退着往盛玉宸的方向走。
“快点!”
柏秋池意识到了嗓音里的失态,却不可自控。
他背着手去送,手抖得厉害,俩人都没敢看对方,十指却在无意中相碰。
那一触如同火烧油,俩人同时惊呼,浴袍堪堪地挂在门槛上。
盛玉宸火速捡起浴袍,匆匆抖开了往身上罩。
窜在腰上的腰死活系不上,盛玉宸越咋呼,手越抖。
“啊——!”
盛玉宸一嚎啼,柏秋池就回了身。
他想都没想,弯下腰揽过盛玉宸的手臂搭到肩上,紧接着将他一把抱起。
盛玉宸不得不搂紧了他,嘴唇都快憋成了番茄色,沾根薯条都嫌酸。
柏秋池也意外地没有吭声,他小心翼翼地抱着盛玉宸上楼,等陷了床,才松开手。
“我带你上医院,拍个片,别骨折了。”
柏秋池一松手,盛玉宸又疼得龇牙咧嘴。
他拉住柏秋池使劲摇了摇头。
“不会是骨折,我估摸着是扭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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