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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将油灯点上,搁在一旁茶几上,再去取来一盆干净雪水,放上火塘煮热,用温水替她擦拭小脸与身子。
她秀眉紧蹙,翻来覆去,嘴里直喊冷,可双手却下意识地扯弄着身上衣物。
见那张惨白小脸透出不自然的红晕,封麟沉下脸,随即替她解下湿透的衣物,再将帕子放到火塘边的铁架上烤热之后,替她擦干身子。
光裸的雪白娇躯在榻里瑟瑟发抖,她整个人昏沉沉的,嘴里直喊冷。
&ldo;一会儿便不冷了。
&rdo;他低哑着嗓安抚。
捏着温热帕子的大手,仔细地擦干她身上的每一处,而后用薄被包裹住光裸身子,再煮上一壶热茶,端至她的唇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下。
&ldo;好热……&rdo;她无意识的呢喃着,将脸转开,不愿再喝他喂来的热茶。
&ldo;听话,喝下。
&rdo;他哄着她。
她秀眉紧蹙,即便在昏睡当中,仍是听话地张开嘴,喝光了他喂来的热茶。
封麟回到火塘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随同朱晓芸的一起挂在火塘边烤,然后从衣箱里取出用大小碎布拼缝而成的衣裤换上。
这衣裤是朱晓芸从屋里四处拾掇,甚至还拆了一件薄被而缝制成的,毕竟屋外是湿冷的雪天,每回出外觅食总免不了弄湿衣物,得想办法裁件衣物替换才不至于冻着。
他取来了朱晓芸的衣裙,动作轻缓地替她穿上,然后返回火塘前,从木桶里捞出了条鱼,抄起菜刀出了大门,在雪地里利落地将鱼处理干净,而后回到屋里熬起了鱼汤。
朱晓芸勉力地睁开眼,却见封麟坐在火塘前,守着火塘上的那锅汤,火光将他的身影染成淡淡橘红。
看请他人安在,她便安心地闭起眼,昏沉沉睡去。
窗外似有暗影飞掠而过,封麟倏然睁眼,握紧菜刀便站起身追出去。
屋外,一片死寂,雪落无声。
他四下梭巡,无声静立了片刻,这才返回屋里,火塘上的热粥已煮沸,他放下菜刀,拿起汤勺与陶碗,舀了半碗混杂着细碎鱼肉的热粥。
他端着热粥返回榻旁,扶起依然昏睡不醒的朱晓芸,让她靠在他胸怀里,然后执起调羹舀起一口热粥,小心翼翼地喂进她嘴里。
她已病了好些天。
尽管没了日与夜的分界,无法计算实际天数,可封麟约略从进食的间隔,以及身体的本能需求来判断,推敲朱晓芸至少病了三天。
她的烧已退,身子却异常地冰谅,他揣度应是这儿的气候太过寒冷,她又坠入冰湖,染上风寒,方会如此。
寒气袭体,又一直身处在冰冷之境,饶是再强壮的人亦会病倒。
朱晓芸缓缓睁眼,看着正在喂自己喝粥的封麟,虚软无力地喃道:&ldo;对不住……让阿痴担心了。
&rdo;
&ldo;别说话。
&rdo;他叮咛,又喂下一口粥。
她乖巧地任他将热粥喂毕,看他将碗收拾好,往火塘底下扔了一把结霜的树枝,然后回到榻里,将她抱进怀里。
她习惯性地依偎在他胸膛前,用细瘦的双手紧紧攀抱住他。
他吻了吻她的额,一手耙梳过她散放下来的乌亮长发,替她梳理纠缠的发丝。
&ldo;阿痴,我是不是变得很丑呀?&rdo;
她仰起小脸,脸上仍有着大病初愈的病态,神情恹恹地,唇上不见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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