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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脚下,别绊着。”
魏燃提醒。
傅奕珩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知道。
进了门,入眼就是一尊慈忍端庄的观音像,拈花坐莲,摆放在一张干净整洁的长条香案上,房梁上垂挂着静静燃烧的盘香,烟雾袅袅,盘旋而上,一股寺庙佛堂里才有的香灰味扑面而来。
傅奕珩一只脚跨进来,当即愣住了,以为进错地方,差点又把脚缩回去。
“呸,老太婆成天信些有的没的,别的不盼,就盼着菩萨能早日助你脱离苦海,想得倒是美。”
魏燃见怪不怪,啐了一口,转身就往东厢房走,骂完还嘟囔,“这些年往庙里贴了那么多香油钱,也没见你功德圆满,坐地飞升。”
“小声点,姥姥睡得不熟,再把她吵醒了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魏溪从房里抱着一床被子出来,竖着食指冲他嘘声,指了指对面道,“晚上我去姥姥房里睡,你跟傅老师挤一下,床单我都换了新的。”
魏燃沉着脸摆手,让她先去睡,不用管他们。
魏溪叹口气,点点头,踮着脚去了。
家里除了一进门的“佛堂”
,就东西两个房间,压根儿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傅奕珩倒也没有说什么,很爽快地跟着进了东边厢房。
“你先找地方坐会儿。
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魏燃脱了外套,搭在魏溪的书桌上,眼睛也没抬,“下碗面什么的将就一下?”
“行。”
傅奕珩无可无不可。
他摊着手站了会儿,四周看了看,绕开床,落座在不知道历经了多少个年头的单人沙发上,沙发的弹簧坏了,一坐下来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发出一声漏气般的异响。
傅老师吓了一跳,连忙架起胳膊在扶手上撑了一下,才避免了一屁股坐穿沙发的尴尬场面,但饶是淡定如他,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一动不敢动,也有点窘迫。
魏燃这才敢抬眼看过来,轻声笑了起来:“你还是坐床上吧,那沙发就是个摆设,承重功能极差,主要就是用来给魏溪兜衣服的。”
“……”
傅奕珩俊脸上染上薄红,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魏燃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我说。”
傅老师舔舔牙根,吹了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咬牙切齿地往外蹦字儿,“别干站着看热闹了,过来拉我一把,我这个姿势使不上劲儿,起不来。”
“?”
室内陷入了几秒钟的诡异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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