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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皇帝仍执着笔，头也没抬地随口反问他：&ldo;不然呢？&rdo;

冯敬德心下多了两分肯定，察言观色素来是御前之人必备的本事，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皇帝的意思已够明显了。

静了一静，冯敬德道：&ldo;陛下您……是不是对沐容……&rdo;

皇帝的笔一顿。

冯敬德便又续道：&ldo;与其这样，您不如给个名分。

您说您意思这么明白，她到底还是个宫女，免不了有人找她麻烦。

&rdo;

冯敬德说得在情在理，皇帝却是一笑：&ldo;怕什么，她在御前，朕还护得住她。

谁再擅自动她，凌姬是个例。

&rdo;

&ldo;可是陛下您何必啊……&rdo;

冯敬德劝得苦口婆心，总觉得不管皇帝看上了御前的哪一个，都是给个正经的名分好。

皇帝终于搁下了折子，偏过头问他：&ldo;颖贵姬让朕把她赐给瑞王那天，你没听见？&rdo;

冯敬德一琢磨，想起来了，却是又道：&ldo;她是说她不想做妾，可陛下您是……&rdo;

&ldo;别说朕是皇帝不一样。

&rdo;皇帝轻有一笑，&ldo;信不信，她那话就是说给朕听的。

&rdo;

冯敬德一愣，半天没再说出话来，俄而支支吾吾又道：&ldo;那……那您就这么纵着她？&rdo;

&ldo;纵着呗。

&rdo;皇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ldo;皇宫这么大，还容不下她一个宫女么？&rdo;

&ldo;可是……您这……&rdo;冯敬德有点接不上话，&ldo;这么坏规矩，她……&rdo;

&ldo;怎么地？&rdo;皇帝的手指在案上一敲，一声轻响之后复又笑道，&ldo;就是朕惯的了，怎么地？&rdo;

……不怎么地，陛下您抬什么杠。

明知冯敬德被自己呛得说不了什么了，皇帝一顿，语气轻松地又问他：&ldo;觉得朕今天罚轻了？&rdo;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抄个《汉书》了事，明摆着让她觉得下回就算再没规矩也顶多再多抄两本……

&ldo;这回，她一准儿长记性。

&rdo;皇帝笑意微凝，目光穿过大殿投向殿外的夜色，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ldo;咝……&rdo;沐容再度抽了一口冷气，已经数不清这一晚上抽了多少次了，反正肯定比白日里皇帝听到的次数多。

看看笔下的纸，这么半天了，一张都没写完……

手疼啊！

拿不住笔啊！

疼得泪如雨下啊！

皇帝是不是想到了这一层故意玩她的啊！

她怎么在殿里的时候就忘了这回事了呢！

☆、18反省

在沐容自觉逃过一死、愉快领罚的时候，沐容觉得左不过熬个通宵抄完，反正在现代也没少熬；

在沐容抄着书抽着冷气、流着泪的时候，沐容觉得还是二十一世纪好，那会儿熬夜好歹是敲着键盘干活、好歹手没肿；

在沐容疲惫不已、书却因为手疼而没抄出多少，清晨的第一缕微光就映入屋里的时候……

沐容觉得，今天自己算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