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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挥散瞧清时,已无冯炎踪影。
这边丢了一个,只能硬着头皮交差,那边冯炎将麻袋扛到安全处,解开,露出柳韵致晕乎乎的脑袋往后靠,冯炎连忙扶住她。
“是你?”
他自言自语。
只一句,而后默然把韵致扛回家。
到三皇子府,况云大惊:“呀呀这是什么情况?”
“殿下回来了吗?”
“没有,哪有那么快!”
冯炎闻言转身就走,毫不犹疑:“你照顾好她,我再去找柳姑娘。”
“你去哪找?”
冯炎脚下不停:“我做了标记。”
方才顺屋檐滑落时,他偷贴了一个镖附在右首袋低。
镖里盛了特制的粉,有小洞,会一路漏下来。
况云一听做标记就明白了,贴镖的法子是贺金倾手把手教他们的。
他冲着已经跨出门外的冯炎再喊:“你左边胳膊——”
冯炎这才发现自己左臂被贺月倾抓出五道长条痕迹,袖子里衣肌肤,三层全破,在渗血。
九皇子下手同样狠毒。
冯炎撤掉袖上破了的布条,嘴带着手,边走边包扎,冒险回原处寻标记去。
一路寻出城,往东又往西,跟着再走,就是大行山的方向。
镖里的粉末有限,至此断绝。
冯炎打算依凭猜测,横心上大行山,不消一刻钟路程,遇上返程的贺金倾。
贺金倾日出之前出发,全力赶马,抵达太行离宫时,太阳还未走到头顶的正上方。
他进门拜见皇帝,皇帝在躺在铺着软白毛狐皮的藤椅上喝酒,旁一只红铜色的小炉,上头温着剩余的半壶。
“朕老啦,现在喜欢喝热的,才觉得身子骨暖和。”
皇帝说着,伸臂去取酒壶,一时差了半截指甲的距离,藤椅的四角被带得发出咯吱声,而另一端,铜炉擦到,嗞嗞的声音。
齐奏起来,像皇帝之前无数次听到的,自己老化骨节的响声。
贺金倾迅速过去拧起酒壶,为皇帝满斟一盏,口中道:“儿臣未得召唤,擅来离宫,还望父皇恕罪。”
皇帝道:“不怪你,我三儿这么赶着来,肯定是有急事。”
皇帝拿走贺金倾手上的酒壶,“陪朕喝一杯,边喝边聊。”
贺金倾应喏,自己从旁边盘中拿了一只酒盏,皇帝给他倒酒,贺金倾垂首:“谢父皇。”
“好久没和你这么喝酒了。
朕不禁想起小时候,有一回陪你吃糖山楂果子,我们父子坐在台阶上,也是你一口,我一口。”
贺金倾在旁着,暗道老头子可能真的老了,最近喜欢碎碎忆旧,不过老头子说的这段,的确是他为数不多的童年温馨回忆。
皇帝举盏,与贺金倾相碰,而后一饮而尽。
“谢父皇。”
贺金倾亦仰头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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