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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然而这一切，如今都拜先皇所赐，成为永寂帝陵的陪葬，&ldo;可通琴棋书画？&rdo;

&ldo;回陛下的话，奴婢不懂这些。

&rdo;婢女不由惭愧，&ldo;奴婢出身贫贱，家父早亡，上年为避战火，几个亲戚也都逃出了城，至今音讯全无。

如今家里只余老母卧病在床。

奴婢从小念不起书，字都没认全&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ldo;既出身寒贱，为何精通东君之诗？&rdo;

朗峰细锐的眉眼一挑，江胜饶有兴味地审视面前的人：&ldo;字都不识，却能将此等佳作体会至深，莫非曾有人教导过你？&rdo;

&ldo;是阁主教我的。

&rdo;

婢女如实答道，目露感激：&ldo;家母卧病在床，请不起大夫。

幸得阁主大人垂怜，将我带入阁中为婢，每月拿俸银给母亲治病。

也幸亏有阁主，奴婢才得去家学私塾认了些字。

而这曲子，也是阁主说我勤恳，作为赏赐特意教我的。

&rdo;

&ldo;他说，奴婢学会弹瑟，以后可以到乐坊为生。

奴婢签的不是死契，不用一辈子都待在阁里。

&rdo;婢女说完，偷偷抬眼，却正对上帝王严判的目光，心里一颤，重新垂下头去。

&ldo;如此说来，你很感激靖王爷对你的赏识？&rdo;

&ldo;是。

&rdo;

&ldo;性情驯顺，为人本分，让你这样的人当婢女，靖王果然会用人。

&rdo;江胜冷眉一挑，&ldo;相貌标致，又通音律，屈就在那种肮脏之地，确实可惜了。

&rdo;

&ldo;来人，&rdo;他启唇吩咐，&ldo;备辇，将此人好生装扮，充入教坊司。

&rdo;

&ldo;陛下，陛下饶命啊！

&rdo;

婢女忙跪地哭求：&ldo;奴婢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坠入章台失了清白，奴婢以后怎么活啊？奴婢家里老母不能没人照顾，沦为了歌ji，奴婢没法向九泉之下的家父交代啊！

&rdo;

&ldo;陛下您饶了奴婢，饶了奴婢&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求饶声越发地远了，撕心裂肺的哭喊渐渐遁去，终再不曾闻见。

唯余婢女被拖走时因挣扎磨破脚底留下的两行血迹。

&ldo;砰！

&rdo;

玉盏被重重掷在案上，茶水溅了一桌，洒染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