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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珑欲哭无泪,她的画作有那么丑吗?若真的拿不出手,岂不是要贻笑大方嘛。
灵珑默默回想着那幅画,虽没有五官,可到底情绪够了,虽没有墨彩,可到底意境够了,如此想着,便又深深地呼了口气。
平日里灵珑跟着介修作画,一幅画作总要用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一遍构图,一遍泼墨,一遍上色,一遍勾勒,一遍修缮,弄到最后她总是不耐烦,恨不能丢了那画笔摔个稀巴烂。
可介修总是颇有耐心,唇角带着笑意一笔一笔的完成。
灵珑撒了泼,耍了赖,见介修不理她,便又蹭着脚跟捡起画笔,学着介修的样子画着,后来便越画越快,可到底没有一日便完成的画作,这才心里没底儿,仔细着别出什么纰漏。
灵珑想到往事便有些走神儿,她很久没见师父了,可师父又仿佛日日都在身旁似的,她的棋,她的画,她所有的一切,皆是师父给的。
梅菲儿款步涟漪地来到灵珑面前,侧着头问,“灵珑缘何没有画五官?”
众人听了梅菲儿的问话,皆将视线转向灵珑。
这画中之人虽无五官,可到底不觉缺失,反觉恰到好处。
与众皆是对画作稍懂之人,对这个问题自然也有疑问,便巴巴地等着灵珑回答。
灵珑怔,讷讷道,“灵珑尚不知化成何般模样?”
梅菲儿追问道,“为何?”
灵珑想了想道,“不知。”
灵珑确实不知道。
她作画时只是联想到了孟之郎在庆亲王府时远眺的画面,可她又隐约觉得,这画作又不单单是画给孟之郎的,师父也曾这样,墨连玦等她的那个清晨也是这般,于是便只画了那双深邃神秘的眼眸,至于五官倒不太在意。
梅菲儿点点头,朝着灵珑嫣然一笑道,“那么,菲儿是否可以邀请灵珑改日一起郊游作画?”
这是灵珑第一次看见梅菲儿笑,近似樱花漫天般的绚烂,她眨眨眼,狡黠道,“那么,珑儿是否可以为菲儿姐姐画一幅像?”
梅菲儿点点头,恢复了孤然的模样,拢了衣袖翩然远去。
墨连画来到灵珑身前,先是上下打量,接着忍不住摇头叹息,“灵珑啊灵珑,本公主只当你棋艺出众,却不曾想到你还会作画。
你如此出风头,可曾想过本公主的感受。”
灵珑这画可谓惊艳四座,若不是她年纪小,怕是连酷爱墨宝的二皇子墨连渊也会跑过来讨教。
只可惜她忙着吃点心,显然没注意到这些个事情。
灵珑扯了扯墨连画的衣袖,撒娇道,“不过一副画作而已,何至于此,改天我得空了,且好好于你作上一幅可好?”
墨连画浅笑道,“罢了,这便原谅你了。
只不过,我的画作定要比孟之郎的出彩,否则,我可不轻饶你!”
灵珑连连称是,犹豫着是否该离开了。
闹腾了一整天,她觉得有些疲乏了。
墨连画见灵珑频频朝着园门口的方向张望,忍不住问道,“可是想回府了?”
灵珑携了墨连画的手点头道,“嗯,有些乏了。
我第一次参加宴会,竟不知如此累人。”
墨连画掩唇而笑,拍了拍灵珑的手臂道,“习惯便好。
我每个月便有半个月的时日在参加宴会,而今倒有些无所谓了。”
灵珑咋舌,恨不能朝着墨连画竖起大拇指,随即转身朝着冰儿吩咐道,“冰儿姐姐,你去跟阿琛说一声,咱们不刻便要离开,让他备好马车在前门等着。”
冰儿屈膝应道,自去了侧院里招待下人的地方找寻阿琛。
灵珑携了墨连画来到孟之郎身前,屈膝行礼道,“孟公子,灵珑有些疲累,这会子便准备告辞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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