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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位于东苑内,和白长卿、葛氏的房间隔湖相望。
这是大院内唯一的湖泊,有个极美的名字——相思湖。
相思湖中遍种鸢尾,一丛一丛,在湖面绵延铺展。
白浅浅领着碎玉,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经过相思湖。
湖面不时有鱼儿游过,一派悠然景象。
书房在白家大院有着格外不同的地位,平日里除了白长卿,谁也不能入内。
说起来,白长卿和别的乡野男子不同,念过几年书,腹中颇有些经纶,是以言谈举止自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
白家发迹后,置办了这座大院。
白长卿便在临湖处建了书房,闲暇之余,到书房读书作画,倒也有几分风雅。
走了约莫一盏茶功夫,两人这才上了岸。
岸边两侧种着凤尾竹,竹叶洒落在青石板上,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小路尽头,便是书房。
书房临湖而建,房间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整洁。
白长卿额头绑着纱布,因为失血的缘故,面色有几分苍白,就连神情也有几分落寞,和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白老爷相去甚远。
“老爷,二小姐到了。”
碎玉出声提醒道。
“来了。”
白长卿抬起头来,看向白浅浅。
这个被他忽略了十多年的女儿,竟这般高了。
那眉眼,和上官月儿越来越相似,半点找不到他的影子。
月儿,你竟是这般绝情,连生的女儿也不能像我分毫!
碎玉知趣地退了出去,守在书房门外。
“爹寻我来,所为何事?”
白浅浅两世为人,再不会被白长卿欺骗。
“你——,哎,也罢,这些年,到底是爹对不住你。”
白长卿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可是,浅浅,你终究是我们白家的女儿,就算爹千错万错,你也不能如此任性妄为。
你娘若是还在,会伤心难过的。”
“你可知道,这书房当年是谁所建?是你娘。
她知道我喜欢舞文弄墨,便在临湖处建了书房;她知道我们白家家底浅薄,置办了鎏金阁;她知道你怕冷,给你缝制的衣裳总是厚几分……”
“浅浅,你娘生前心心念念的是你,是我,是我们这个家,你难道忍心看着她的心血付诸东流?”
“鎏金阁是你娘置办的产业,我知道房契和地契在你手里,可你年纪尚小,未曾涉足商业,如何经营下去?”
“你把房契和地契交给爹保存,爹保证绝不给任何人,待你将来出嫁时,当作嫁妆。”
这是白长卿昨晚想了一宿的结果。
“真心错付,终生之撼。”
这八个字,犹如魔咒般在他耳畔回荡。
她付出过真心吗?
“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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