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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我就问他了，你称它什么呢，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眼珠子又转开去，乡下人就是用这种古怪办法，不直接同你答腔，就象望着你后面，或者望着一个角落里，很象是他们见到了些你见不到的东西似的，他说了：

&ldo;在这儿吗？管他叫&lso;吉卜赛庄&rso;。

&rdo;

&ldo;为什么这么称呼呀？&rdo;我问道。

&ldo;传说下来的吧，俺不太清楚；有的说是这，有的说是那。

&rdo;然后他又说了：&ldo;反正，就是出祸事的地方吧。

&rdo;

&ldo;车祸吗？&rdo;

&ldo;一应的祸事俱全，这年头多的是车祸了；看得到吗？那角落上可是处阴险地方。

&rdo;

&ldo;唔，&rdo;我说道：&ldo;如果那是处阴险的急弯，无怪乎会发生车祸了。

&rdo;

&ldo;镇公所那里竖了块危险牌，可是没有啥用处，没有用，还是照样有车祸。

&rdo;

&ldo;为什么是&lso;吉卜赛&rso;呀？&rdo;我问他。

他一双眼睛又溜到我身外，回答也是含含糊糊。

&ldo;这是那个传说嘛，他们说，这儿曾经是吉卜赛人的土地，他们给撵走了，就在这念了毒咒。

&rdo;

我哈哈笑了起来。

&ldo;哼，&rdo;他说道：&ldo;你还能笑吗，有好多地方确实挨过毒咒，你们这些城里精明强干的大官人，对这些一点也不知道。

但的的确确有些地方挨过咒，而这处地方真有咒语，石矿场里运石头盖房子的人就死掉了，老裘德有天晚上从那边边儿上摔下来，脖子折断了。

&rdo;

&ldo;喝醉了吧？&rdo;我提醒提醒。

&ldo;也许，他喜欢往下跳，就跳了，可是好多醉鬼也跌下来‐‐跌得险‐‐他们却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可是裘德，却把脖子折断了，就在那儿，&rdo;他手指着满是松树的山冈上：&ldo;就在吉卜赛庄里。

&rdo;

对了，我想这件事就是如此开始的了，只不过当时我并不太在意，只是凑巧还记得。

仅至于此了吧，我想‐‐那也就是，我想得很周到‐‐在我内心里有了点底。

自己也说不上是事前还是事后，我问过那里还有没有吉卜赛人，他说现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很多了，警方一直撵他们走；我问到：&ldo;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吉卜赛人呀？&rdo;

&ldo;他们是一伙偷鸡摸狗的，&rdo;他说的很不以为然，然后更仔细点盯着我：&ldo;没准儿你也有吉卜赛人的血统吧？&rdo;他绕着弯说话，凶狠地望着我。

我说知道自己并没有呀，不错，的确我的长相有点象吉卜赛人，或许就因为这个，使我对&ldo;吉卜赛庄&rdo;这个名称有兴趣吧。

我站在那里，含笑背向着他，心中想到我们的对话有点意思，或许我有点吉卜赛人的血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