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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时远和颜时巡一愣,心说人家搅了你的姻缘你却是连人家何方神圣都不听闻过。
两人舌头大了半晌,才半清不楚地道:“据说是个精于嬉戏之道、行止轻浮的纨绔子。”
颜岁愿了然,还依礼谢过两位兄长。
而后径自去前厅见人。
说来也是去的晚了,程门的人已经去了。
本是见不得程藏之,却不想程藏之未跟着家人回去,倒是在外等着来走动的好友一同戏耍去。
便是送程藏之好友这一家,颜岁愿才微瞥见与好友勾肩搭背的程藏之。
瞧见程藏之面容,生的很是细致眉眼天成,虽还是稚气未脱却神态鲜活。
面貌锦而不媚俗,且含少年人独有的气质,很是合颜岁愿眼缘。
匆匆见过程暄,颜岁愿便被请去宗祠祭拜先祖。
紧接着便是一阵颜氏族人的期许之言,却意外地未将那淡淡一目记下的程藏之忘却脑后。
后来再遇见程藏之的时候,颜岁愿见程藏之同妙龄少女说话。
确切地说,颜岁愿只听见少女在含声细语不止,程藏之则是一副春倦之时才会垂着眼的懒态。
‘有失男儿风度。
’颜岁愿伴着心中一语,默然摇头。
就在这功夫间,颜岁愿再望去,程藏之竟抬手抽去妙龄少女云发间蝶恋花的钗子。
还隐约听见程藏之冷淡的嗓音:“本公子喜欢内里木头的,越木头的越喜欢,最不喜欢的则是簪这等蝶恋花没个内敛的。”
这是在嘲少女心思露-骨了。
颜岁愿本以为要听见少女泣泪声声,却先听见当啷一声。
程藏之将蝶恋花的簪子随手抛弃,而后没有任何负担的背身,没了人影。
他一睹此情此景,暗暗觉着,程暄其人似乎并不是兄长们口中行止轻浮之人。
否则大可不必方才一遭,更不必在无人处装腔作势。
自然,颜氏兄弟对程藏之从前的看法是不能全然言尽。
颜岁愿只简述七七八八。
水榭风涌来阵阵荷香,吹散热浪。
颜岁愿借着荷风传话,“所以,我至今也未想通,你是如何变得如此不知自重。”
程藏之应声笑着,他当时哪里是自重自爱,只是单纯的不喜而已。
对于不喜的人和事,何须耗费精神,直截了当的拒绝能省去诸多烦扰。
他指尖缠着颜岁愿落在他心口的鸦发,含着笑缓缓道:“我一生热情,都耗在你处。”
他所言的每个音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正应着颜岁愿的心跳,也应着他自己的心跳。
竟是比从前任何剖心之语,都要令两个人更加明了。
颜岁愿恍惚十分,眼前风物都模糊着,直至程藏之侧身探来占据他整个视野。
似两抹血线的唇轻动,程藏之直视着他,目光深邃却将能望进他心底:“现在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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