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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嗯。

&rdo;宜修抑着扑上眼帘的湿意。

宜修知道苏培盛会漏夜前来，她就坐在炕上借着不甚明亮的烛光看书。

看着眼前的苏培盛她展颜一笑：&ldo;苏公公你来了。

&rdo;

苏培盛看着烛火下冲着自己笑着的侧福晋，笑意在眸子里漾着，明亮摄人。

&ldo;福晋，请跟奴才走一趟。

&rdo;

&ldo;好。

&rdo;宜修放下书。

苏培盛总觉着宜修今夜是专门在这候着，她似是知晓今夜之事。

他转念一想，在心底呲笑一声，做了这等事可不是时时怕着东窗事发?

和畅院灯火通明，屋子外头立着的小厮头垂得极低，极静极压抑。

大厅里胤禛坐着，手搁在桌上的盒子上，他亦是垂着头，让人看不甚清他的神色，不过想来也晓得他如今是什么神情。

觉罗氏站在一旁，看着她进来眼里若隐若现的笑意。

宜修瞥了她一眼便站着不做声。

&ldo;你可知晓今夜我为何叫你过来。

&rdo;

胤禛哑着声音，抬眸定定看着她。

她与他隔得远，他面上毫无波澜，如平日里，面如玉，眸如星。

可她却险些掉下泪。

宜修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ldo;不知晓。

&rdo;

&ldo;砰。

&rdo;胤禛将盒子狠狠拂落，檀木盒子摔开，断开的簪子滚落在宜修脚下。

她弯腰将两截簪子拾在手里，细细看了看，簪身断开，空了一块的是簪身。

&ldo;如今知晓了。

&rdo;

胤禛闻言死死盯着她。

&ldo;如今知晓了?宜修，你可对得起柔则?柔则待你这样好。

&rdo;觉罗氏眼里噙着泪，拿着绢子不住的拭泪。

&ldo;这是贝勒府的家事，恐怕嫡母不便在此处。

&rdo;宜修冷冷地看着觉罗氏做戏，极力忽略那道灼人的目光，断开的簪子刺得手疼。

她高高扬着头，她的落魄绝不会让觉罗半容看到。

&ldo;够了!&rdo;胤禛猛地站了起来，几步冲到宜修跟前，攥住她握簪子的手腕，盯着她的眼：&ldo;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我只问你一句，你可知错?&rdo;

簪子划破了手，血珠子顺着手腕滑进了袖子里，胤禛死死瞪着她，怒气斥得眸子通红，如同浸满了血珠子一般。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神色，冷峻的四阿哥平素都是稳重的，今日是为了柔则。

宜修垂眸敛着眼里的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