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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序言

敲完本书最末一行文字的时候，2003年的最后一阵秋风已经远去。

不知道我的这些文字是否也能搭上时令的班车，把一股稍带肃杀之气的&ldo;真&rdo;带往远方，让喜欢历史的读者朋友们能临风抖擞一下。

我不喜欢温吞而平庸的天气。

在因袭的云絮下活得太久，会不知道云外的阳光的真相是七彩的。

所以，我幻想自己的这些文字能如冷空气一样，吹开凝固了很久的传统的云团，让人冷静片刻，再回望一下斑斓的历史。

五年前，我写那本《百年独语》时，也是这样想的。

在那本&ldo;独语&rdo;书中，我用自己的话，讲述了晚清、民国、共和国的几位历史人物和事件。

可能与人们听惯的说法相异，故有朋友笑言：你这是对百年历史的&ldo;毒&rdo;语。

我只笑笑，并不解释，继续于本职工作之余，寻访百年来一些巨子的遗迹，并以他们的遗迹为平台，&ldo;独语&rdo;我对近代史的一己之见。

这本书里，我集中记录了我对民国初期，亦即&ldo;反动的北洋军阀时代&rdo;的寻找与发现。

站在袁世凯、黎元洪、段祺瑞、吴佩孚、张作霖五位武人和杨度、章士钊、李大钊、陈独秀四位文人的故址上，我瞻前顾后了一番，忍不住又&ldo;独语&rdo;起来。

鼓励我用自己的话表述历史的，是本书主人公之一陈独秀先生。

他老人家至死不说假话。

他说：&ldo;我不敢自吹我是敢于说老实话，我只自誓：宁可让人们此时不相信我的说话，而不愿利用社会的弱点和迎合青年的心理，使他们到了醒觉之时，怨我说谎话欺骗了他们……说老实话的人一天多似一天，说老实话的风气一天盛似一天，科学才会发达，政治才会清明，社会才会有生气……&rdo;

于是，我就想对大家说：北洋时代可能并非一个完全&ldo;反动&rdo;的无序的时代，也可能并非一个颟顸武夫秉政、人文思想沦陷的时代。

也许，它是古老中华第一次走上选票时代的艰难肇始，是一些大人物意欲让中国融入世界游戏规则中的笨拙尝试。

&ldo;武&rdo;只是那个时代的表象，而&ldo;文&rdo;才是那个时代的追求。

所谓好人、坏人，所谓正确、谬误，还是请读者自己去评判吧。

我还想说的是：我对所有试图推动中国文明进程的先人，都怀有一份敬意。

最后，我要感谢这些年来陪我慢慢走过历史遗址的各位旅伴，当然，更要感谢在漫长人生旅途中所有扶助过我的人。

李洁

2003年初冬于青岛浮山之麓山海楼

漳洹犹觉浅‐‐袁世凯遗址畅想

漳洹犹觉浅（1）

安阳老早就想去河南安阳一游，因为每从地图上看到那个地方，就觉得有两处古迹在幽幽地诱着我，一曰举世闻名的殷墟，一曰并不广为人知的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