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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盛冈城遗址的树林,朝阳已经露出树梢。
树林的剪影后面,朝霞满天。
菊池刑警好像没有听到吉敷竹史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依然呆呆地看着窗外,看着露出了树梢的朝阳。
&ldo;没睡好吧?&rdo;吉敷竹史突然和菊池打招呼,由于刚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
但是,菊池还是没有回头。
吉敷竹史觉得有些竒怪,走到菊池身边,者着他的侧脸,问道:&ldo;菊池先生,刚才的电话是……&rdo;
菊池刑警突然使劲儿摇起头来,摇了一阵,又突然发出一声嘶喊,&ldo;吉敷竹史先生,我……&rdo;
吉敷竹史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菊池的肩膀,正在不住地抖动。
&ldo;啊……我……&rdo;菊池压低声音继续说,那声音是绝望的,痛苦的,&ldo;我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啊……我……我为她……什么都做不了,我能做的,就是傻子似的在这儿坐着,我……我心里难受啊。
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只能这样坐着,等着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也许只有这样,我这心里才能好受些……&rdo;
菊池用双手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无声地抽泣着,全身都在颤抖:&ldo;您看,我这样子很奇怪吧?很奇怪……是吧?&rdo;菊池抽抽嗒嗒地说,&ldo;在刑警队的办公室里,看着正在升起的太阳,哭哭啼啼,很可笑是吧?&rdo;菊池说到这里,又抽泣起来了。
吉敷竹史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等待着菊池把话说完。
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在夏末淸晨凉爽的空气里,渐渐淸醒起来。
窗外,昨夜的大雾似乎还没有完全消散,不过,天气是晴朗的,昨夜的大雾,就像是一场梦。
菊池做了一两次深呼吸,努力使自已平静下来。
&ldo;吉敷竹史先生,您不能理解我吧?像我这种人的感情,您不能理解吧?&rdo;
&ldo;不!
我能理解你……&rdo;吉敷竹史想马上对菊池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没有说出口。
&ldo;吉敷竹史先生,像您这么帅,像您这么聪明,女人一定都很喜欢您吧?&rdo;
吉敷竹史禁不住苦笑了一下。
事件最终搞成了这个样子,还能说我聪明吗?菊池的话,吉敷竹史听起来,简直就是在讽刺自己。
&ldo;我的感情,恐怕谁都理解不了,鸟越法子早就是别人的女人了,为什么我对她还那么痴情?简直就是有毛病,是吧?……上中学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她,现在我已经三十六岁了,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喜欢她,只喜欢她一个人!
她就是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除了她以外,我不喜欢任何其他的女人。
我累了,累得不行,可是……我没办法不喜欢她,她是我唯一的女人……&rdo;
菊池刑警茫然地说着,摸摸这个口袋,又摸摸那个口袋,好像是在找手绢,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吉敷竹史把自己的手绢掏出来递给他。
菊池刑警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吉敷竹史能够理解他的感情。
他诚惶诚恐地接连向吉敷竹史鞠了好几个躬,接过手绢,迅速擦了擦眼泪,又还给吉敷竹史,继续东摸西摸地找起手绢来。
&ldo;刚才的电话,是怎么回事?&rdo;吉敷竹史问道。
菊池长叹一口气:&ldo;鸟越法子她……&rdo;菊池的头沉重地垂下,泪如泉涌。
哭了一会儿,菊池擦了擦鼻子,继续说:&ldo;刚才,鸟越……不,木山法子,她……死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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