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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歌垂下眼苦笑,“除了这些,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来弥补我的失责。
那是一个极有潜力的孩子,却在我的照看下毁了。
顾将,这种体会你不会明白的。”
顾闻业闻言沉默了几秒,慢慢开口,“你觉得这种体会感受,我不会明白?”
他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微微摇头,王歌觉得在这一瞬间,面前的年轻将军似乎突然沧桑了好多。
顾闻业看向王歌,平静地报出一个又一个名字,王歌很熟悉这些名字,这些都曾经是这所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也是他们眼里极具潜力的优秀士兵,送去了战场,却没能回来。
“这些人,都是我的士兵,在我的手下,我带着他们打下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役,却没能把他们带回来。
他们是这颗星球得以如此安稳的牺牲品,是我保护不了所有人,这种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看重的部下一个接一个地死在敌人的枪火战矛下的感觉,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有体会了。”
顾闻业说道,王歌发觉顾闻业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那么平静没有波澜,他心脏微紧,猛地意识到眼前这个自己曾经的学生,早就历经了比他还要可怕的战局。
王歌嘴唇动了两下,吐出干巴巴的两个字来,“抱歉。”
“我说这个并不是希望得到你的同情和抱歉。”
顾闻业摆了摆手说道,“你需要丢开这个情感包袱。
有些事情你无能为力,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你力所能逮的,做些有意义的,而不是自我惩罚般的苦行。”
王歌恍惚了一下,顾闻业没有再说什么,他转开轮椅,在那些试着操纵机甲的学生们之中转了一圈,轻声鼓励了几句后离开。
另一边,丘延平随着老校长找去了那个留了地址的园艺师傅处,那是一幢小矮房,孤零零地立在两幢公寓的中间,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小矮房门外是一个栅栏似的门禁,爬着几串红骨朵的叫不上名的花,把推开的活闩缠在了一起,看起来是有些时候没人进出过了。
老校长还在边上那面被爬山藤藏起来的墙上中规中矩地找着门铃,丘延平已经直接推开了那活闩栅栏,走了进去。
老校长原地愣了两秒,轻轻诶了一声连忙跟上去。
这间矮房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推开门便带起一股的灰尘,夹着阴风,呛得老校长连连挥手捂嘴咳了两声,丘延平微皱着眉,视线转了一圈,矮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桌,一张椅,一张床,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了,一眼便看全了。
老校长“啊”
了一声,说道,“看来那个园艺师傅搬去别的地方了啊。”
丘延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他本也没觉得能在这儿找到那人,不过是想来寻寻蛛丝马迹。
这间矮房虽然面朝南面,却依旧处处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若非现在正午,阳光正好,能直接从大门照射进来,不然整个屋子都是暗漆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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