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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看着他们脸上真诚自然的笑容吧。

这就是天堂啊，阿玛迪欧。

这就是至善。

&rdo;我惺忪的睡眼又落在高处的彩绘之上。

&ldo;看，使徒们在窃窃私语，多么自然啊，简直就像是人们在大会或庆典上所做的一样。

再向上看吧，仁慈的天父正怡然自得地俯视着芸芸众生。

&rdo;我想要质问说，这是不可能的，肉感之美与至高的祝福怎能结合在一起？但我找不到雄辩的辞句。

赤身裸体的小天使们确实迷人无比而又天真无邪，但我却无法相信。

这是威尼斯的谎言，西方的谎言，这是魔鬼本人亲自捏造的谎言。

&ldo;阿玛迪欧，&rdo;他继续说道，&ldo;从受难与残忍中不能产生至善；善也绝无可能植根于小孩子们的痛苦牺牲之中。

阿玛迪欧，是上帝之仁爱使美的光彩遍及四方。

看看那些色彩吧，那是上帝创造出来的色彩呀。

&rdo;我被他抱在怀里，双腿悬空，双臂攀住他的脖子，这令我感到安谧。

我仔细凝望着面前巨大的群塑，把每一个细节都铭刻心中，我看啊，看啊，端详着这些我深爱的小小造型。

我抬起手指指点着。

那边是狮子，静静地蹲伏在圣马可的足边。

看啊，圣马可的书页仿佛能够翻动。

那巨大威武的狮子驯服温和地蹲坐一旁，好像壁炉前友善的大狗。

&ldo;这就是天堂，阿玛迪欧，&rdo;他对我说。

&ldo;无论往事曾经怎样铭心镂骨地铸进了你的灵魂，且让一切都过去吧。

&rdo;我露出了微笑，慢慢地凝望着那些排成队列的圣徒们，我悄悄地对着主人的耳朵笑着说道，&ldo;他们在彼此交谈，在窃窃私语，在人群中穿行，就像威尼斯议会的参议员一样。

&rdo;我听见他以抑制的低声畅笑做答。

&ldo;啊，我想参议员们比他们还要更讲礼貌，阿玛迪欧。

我从来没有见到参议员们以这么不正规的形象出现。

但让我再一次告诉你，这就是天堂。

&rdo;&ldo;啊，主人，看这边，一位圣徒高擎着一桢美丽的圣像。

主人，我一定要告诉你‐‐&rdo;我的话音哽住了，高热再一次袭击了我，使我大汗淋漓。

我双眼滚热，难以视物。

&ldo;主人，&rdo;我说着，&ldo;我置身空旷的荒野，我在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