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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蔻儿抿着唇，只感觉口干舌燥，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却把口上的口脂吃了一些进去。

她呆了呆，立即又伸舌舔了舔。

这口脂中像是加了甘蜜，好甜。

在蔻儿身侧服侍的几个丫头没有经历过京香的绝望，只以为是蔻儿不小心舔掉了，见唇上没有了色彩，又给补了上去，还笑道：&ldo;姑娘可要记得唇上有口脂，吃下去就不美了。

&rdo;

蔻儿一本正经道：&ldo;嗯，我记着了。

&rdo;

她也小心，怕把身边的丫头都变成对她戒备很深的京香，等花香给她涂了一次之后，她刻意等到尚竹在她身侧忙碌的时候舔了去，然后笑眯眯对尚竹道：&ldo;我的口脂好像不小心吃到了。

&rdo;

&ldo;姑娘可小着点心吧，让奴婢看看，牙齿上可沾了颜色？&rdo;尚竹格外细心，检查了一下蔻儿的牙齿。

蔻儿对牙齿也一直很保护，洁白的一口贝齿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但是尚竹却叹了口气：&ldo;姑娘，您的舌头上都染红了，怎么办，要漱一漱口么？&rdo;

她现在一身沉重的袆衣，头发也梳了，脸上也点了妆，动一动都是麻烦。

可不漱口也不行，蔻儿只能在丫头的服侍下艰难地弯了弯腰，咕嘟了几口，漱口后伸出舌头给丫头们检查了，确定口脂已经不见了才作罢。

一番折腾，蔻儿的困意也没有了，她肚子开始哗啦啦响。

从寅时起床，忙忙碌碌到现在，已经快辰时了，她还除了漱口之外滴水未沾。

窗外来来去去都是人声脚步声搬运东西的声音，吵吵杂杂，蔻儿摸着肚子忍了忍，扭头问尚宫：&ldo;我可以进食么？&rdo;

尚宫还在统筹着宜明苑的一切事宜，听见主母这样问，立即弓腰回答道：&ldo;主母可进食，只是要易克化的才好。

&rdo;

能进食就算不错了，外头小厨房很快就给蔻儿端来了一碗粥，蔻儿她不方便动，浓香用调羹一勺一勺喂着她，中间又有其他事情打断，断断续续的一小碗粥吃了小半个时辰才算结束。

蔻儿并不满足，只是她也不能再多吃，尚宫不同意了。

蔻儿房间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方家此刻最忙，大太太二太太都忙不过来，抓了几个婶娘一起去在前院，如今家中女眷几乎没有长辈，只有已经出嫁了并且儿女双全的几个方家姑娘前来她房中说笑。

这几个姐姐嫁时她还小，几乎没有怎么接触，也没有什么争锋，蔻儿也能心平气和和这几位堂姐说说笑笑。

不多时，风家的人也全来了，男客们全去了外头，外祖母带着几个舅母表姐来，一看见大妆的蔻儿，眼泪差点就落下来了。

蔻儿见不得外祖母哭，她淡淡了一早上的心一下子就泛起了酸，吸了吸鼻子，勉强止住哭意，眨着眼要起身，却被尚宫等女官按下了不许动。

蔻儿无法给外祖母见礼，只能坐在那儿眼巴巴看着外祖母上前来，瓮声瓮气道：&ldo;外祖母可用了膳，蔻儿陪您？&rdo;

&ldo;我的乖乖儿，不用管外祖母，&rdo;满头银丝整整齐齐梳成一个纂儿，额上勒着勒子的风老太太已经是满脸褶皱的老人了，她一笑，脸颊的褶子一圈圈，却不难看，满满都是慈爱。

她上前在抓住蔻儿的双手，打量着自己外孙女儿，细细问着，&ldo;我的儿，可累了？&rdo;

若是以往，蔻儿总是要给外祖母撒撒娇的，但是今天，她却不能撒娇，怕外祖母难受。

蔻儿扬着笑，宽慰着外祖母：&ldo;不累，昨儿休息的早，睡饱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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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老太太以往偏疼蔻儿娘，后来偏疼蔻儿，养成了习惯，如今亲眼看着蔻儿大妆，即将出嫁，却像是剜了她的心般生疼。

她也不敢哭出来，怕招惹蔻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