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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楚北渚的卧房外面一片混乱，来来去去的仆人端着盆，清水进去，血水出来，拎出来的布巾也都是血红一片。

房间外面就地架起了小炉子，太医院的药童正在煎药。

楚府的管家站在中间，指挥着来往的人。

盛衡的心里先是&ldo;咯噔&rdo;一下，他颤抖着双手推开了房门，在场的人没有人敢于阻拦他，于是盛衡推开门，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楚北渚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双眼紧闭，嘴唇却难得地放松下来，整个人没有丝毫生气。

他平日梦中眉头始终是紧蹙的，如今倒是难得地放松下来。

许太医刚刚为楚北渚包扎好，现在正在做最后的处理。

&ldo;给陛下请安。

&rdo;

&ldo;朕问你，&rdo;盛衡的声音也在颤抖着，&ldo;楚将军……朕的皇后……怎么了?&rdo;

许太医见过太多的病人，也经历过太多的死亡，因此在盛衡面前仍是不卑不亢：&ldo;回陛下，楚将军被箭射中，箭自前胸射入，从缺失的肋骨处穿过，又从后心射出，射穿了内脏，失血过多。

&rdo;

&ldo;那……那何时能醒过来啊?&rdo;盛衡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被宦官在后面扶住。

&ldo;回陛下，将军伤势过重，不知是否能再醒来，因此臣嘱咐府中的人先预备着后事。

&rdo;

盛衡听到&ldo;后事&rdo;这两个字时，腿一软就要瘫倒在地。

&ldo;朕的皇后，&rdo;盛衡推开了搀扶他的宦官，坐到了楚北渚的床边，&ldo;北渚，朕的旨意都已拟好，要立你为后。

&ldo;你怎么了北渚，你醒醒啊，你起来接旨啊。

&rdo;盛衡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随后哽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ldo;北渚你醒来吧，我求求你了，我答应带你回家乡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去。

&ldo;哦还有海上，也还没去成，你说等我老了，就退位，我们去祭拜你父亲。

&ldo;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让你去诏狱，我还没有亲自接你回来。

对不起北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身后的宦官给盛衡递上来了帕子，轻声劝道：&ldo;陛下节哀啊。

&rdo;

盛衡挥手推开他们：&ldo;朕不节哀，朕没有哀，北渚不会有事的。

&rdo;

盛衡说着说着就停住了，看向身后一脸肃容的众人：&ldo;谁把北渚还给我，谁把我的皇后还给我，我给谁加官进爵，赏金千两。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