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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译很帅气地用大拇指捻了一下,没有怪我,却是朝我点了点头,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好样的,我记住了。”
我以为他要打我,就在他要动手或说话前,我抢先朝他吼道:“我要回家!”
他没说放我走,也没说不让我走,只是问我:“回家可以,跟我说说,我救了你一命,你应该怎么感谢我?”
感谢他?我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拿什么感谢他?
可他救了我,却是事实。
我愣是没有挤出一个字来,只听他又说道:“不着急回答我,慢慢想。
现在你那个家也回不去了,至少暂时是回不去了,你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我想起父亲把我推出来的时候,跟我说的,他让我去找我的师兄弟们。
那是我们隔壁村的,上初中的时候认识的,他们自己开了个武馆,而我喜欢,也加入了他们,时间相处久了后,也成了很好的兄弟。
似乎那里,是我唯一的去处。
可我现在担心的是我爸和潘涛的安危。
陆承译也没有再为难我,直接把我拉到浴室那里,跟我说:“去把自己收拾一下,脏死了。
你先洗澡,我去打听一下你们家的情况,然后再决定你要去哪里。”
说着,他就要开门出去,我眉头一蹙,出声喊住他:“等一下!”
陆承译回头看向我,我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你干嘛要救我?”
还对我这么好,把我带到家里来洗澡,还帮我打听消息?
我看到他垂了一下眸子,而后抬眼,似笑非笑地反问我:“我对你有意思,行了吧?”
这是什么话?
我一下被他噎住,眼看着他开门出去。
我站在浴室里,四下看了看,有钱人真是有钱人,里面还有镜子,真是高情操,一边洗澡一边照镜子,怎么洗得下去啊。
后来我才知道,还有比这更高情操的。
不过陆承译说我身上脏死了倒是事实,我在草堆上蹭过,脚踩过之处都是泥巴,不仅脸上像花脸猫,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这面镜子就是要让我看着我自己是有多邋遢。
一想到潘涛垂下头的样子,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陆承译说我爸不会有事,我莫名其妙地相信了,现在,我更担心的是潘涛。
洗完澡,我把衣服洗了,因为折腾了一身汗,又臭又粘,多年的洁癖强迫着我要将它们换下,虽然我没有换洗衣服。
裹着浴巾,我把衣服放在取暖器上烘,可一想,我这个样子总归不好,要在陆承译回来之前找件衣服穿上。
这么想着,我就把衣服搭在上面,然后打开浴室的门。
身上还裹着浴巾,我怕掉下来,还用手拽着。
可我转过弯,一抬头时,竟然发现陆承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床畔,我看向他的同时,他也在看我,而且还是蹙了眉的,那样子让我感觉自己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也是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自己身前。
陆承译吐出最后一口烟,捻灭烟头,大步迈到我面前,一把捞过我,我一下就撞入到他的怀中,淡淡的烟草味瞬间挤向我的嗅觉神经。
没有了厚棉袄和他大衣的阻隔,我们俩的身子贴得更近了,我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我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他厌恶的样子愣住,他说:“就这样跑出来,是不把我当男人,还是不把自己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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