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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陆轻一颔首,“云溪想偷的自然不是木盒,而是木盒里的东西,一样从胭脂铺带回来的东西。”
徐泰和不禁探出身子,“你说的,究竟是何物?”
“九冬,”
徐西陆道,“请潘大夫上来。”
潘淮依旧是男子的装扮,她神色冷淡,走向前向徐泰和和两位夫人行了礼,才道:“半个时辰前,二少爷给了我此物。”
潘淮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绿的小瓷瓶,打开瓶塞,从里头到出了几粒青色的药丸。
谢氏心里明白了五六分,颤声道:“这药丸,难道可让女子不孕?”
徐泰和侧头看了一眼谢氏,又看向徐西陆,一阵异样涌上心头。
不料潘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此物名叫橛子丹,音同‘绝子’,碾碎放在茶水中,无色无味,长期服用,会损害男子根基,使得男子……”
潘淮没有说下去,可在场之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死一般的寂静。
徐泰和猛地站起身,将桌上的东西狠狠一掼,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三个夫人,目眦欲裂,“是哪个毒妇!”
谢氏捂着胸口,不知是哭还是笑,“好狠,好狠毒的一招!
为了不让我生下孩子,干脆连老爷也一起害——也对,这样才一了百了不是?就算老爷纳了新人,也不能生出孩子来!
你们简直……简直丧心病狂!”
董姨娘扑通一声跪下,“老爷,就算这真是什么橛子丹,也不一定是拿来给老爷服用的啊!”
“花叹说的对。”
张氏微微欠身,道:“单凭老二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小药丸,就断定是有人想要加害老爷,未免太过草率了。”
潘淮道:“这好办,服用过橛子丹者,唾液遇石灰,会呈现出一种淡青色。”
董姨娘一哽,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爷,夫人,我还有人证。”
徐西陆提高声音,“带上来。”
王婆子被一个面生的汉子拎了上来,她眼珠乱转,最后对上徐西陆的目光,忙把头低下;杏浓也跟着走进大堂,她穿着粗布麻衣,脸颊瘦得都凹了下去,显然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最后被带上来的是椿娘,她还穿着方才见王婆子穿的衣裳,头发乱成了一团,一反往日妩媚动人,跪在几个主子跟前,身子抖若筛糠。
张氏不悦地皱起眉,“这都是些什么人,也敢随便带到老爷跟前。”
董姨娘眼尖地注意到那个汉子,连连质问:“你不是徐府的人!
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那汉子拱了拱手,道:“小的名阿福,是清辉楼的管事。”
张氏淡淡扫了一眼谢氏,“如此说来,你是谢家的人?”
阿福迟疑着,不由地望向徐西陆,见后者才自己微微点了头,才道:“是。
昨日,徐二公子到清辉楼,叮嘱我守着面对的胭脂铺,一有什么情况立刻报给徐府。
三更时,我和几个弟兄瞧见这个婆子鬼鬼祟祟进了胭脂铺,在里头待了没多久就出来了,怀里还揣着个瓷瓶。
我担心有什么猫腻,就上去把人给拿下送来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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