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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一下是想走,扯两下是想吃东西,弯弯眼眸表示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想带回去。
他原以李洵追不会说话,孩子只着一件月色单衣,身形单薄地无所依靠,他每每思及此便觉得可怜。
孩子从未对人说过话,无人与他练习对话,讲出来的声音磕磕绊绊。
“晏……晏昭……”
晏昭和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既觉得小皇帝说话新奇又想听听他要说什么,他更走近了一些不去打扰小皇帝。
洵追忽觉艰难,颇为忧愁地叹气,“奸佞小人。”
昭王转身离去,满面春风,隔日上朝却没有帮小皇帝说一句话,小皇帝坐在皇位上看着自己的臣子发呆,还是王公公喊了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人都以为小皇帝昨日是乏着了,当下便也退散。
昭王先走,洵追跳下皇位去追,脚下没打紧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晏昭和转身便看到王公公失声大叫,洵追不省人事。
洵追昏睡了好几天,迷迷糊糊醒来都是被人喂药,喝完药继续休息。
终于清醒那日,晏昭和端着肉糜喂他,洵追正进地香,晏昭和忽收了将要喂出去的勺子道:“你会说话。”
洵追一愣,而后摇头。
“会说话为何写字?”
洵追开蒙晚,但因为不会说话所以功课上格外用心,为的就是能写字与人沟通。
也才十七岁的少年,晏昭和还未有日后皮笑肉不笑叫人猜不透情绪的功力,当场便撂碗道:“如果会说话便不必臣现在每日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朝堂上与人争辩,陛下您一句话比臣千百句话都有用!”
洵追莫名其妙被人当做出气筒,担心地握住晏昭和的手。
小孩的手能有多大,一双手齐上也才堪堪包住晏昭和一只。
温暖且柔软的温度沾染上晏昭和的手,晏昭和轻轻拍了下额头,他跟八岁的小孩置什么气,保不齐是身边有人给他吹歪风。
真正的奸臣不会说自己的奸臣,只会说自己是为了陛下着想。
逆他想法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全部都是邪门歪道。
洵追登基后的一年里,心智飞速成长,晏昭和看他如今的长进也只当宽慰。
……
药上的差不多,洵追也正儿八经睡着,晏昭和将他放到枕头上盖好被子。
正欲起身,瞥见洵追指缝沾着墨汁,他从一旁拿过帕子将小皇帝的指头细细擦净。
淦渝行宫已经不安全,既然有人能潜入,那么代表会有更多的人来刺杀。
晏昭和轻声:“还只是个孩子……”
是啊,还只是个孩子,差点死在那么多明枪暗箭中,能好好从七岁活到十七岁已经很不容易。
出了寝殿,晏昭和出宫回府,骑着马老远就看到府门口站着的禁军,他入正厅,楚泱正坐在椅子上剥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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