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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日一早,便派了人来端敬候府传话,叫宴轻进宫。
宴轻一听要进宫,顿时装头疼,对前来传话的小太监说,“都怪程初的诗集,我看了头疼,你回去告诉姑祖母,等我头不疼了再进宫给她请安。”
小太监默默地看着宴轻,“小侯爷,您是真头疼吗?”
不怪他质疑宴轻,实在是太后每回让他进宫,十回有八回他头疼。
剩下那么两回,还找不着人,不知跑哪里玩去了。
宴轻揉着额头瞪眼,“我当然是真的头疼,你赶紧走,我看见你头更疼了。”
小太监无奈,只能回了宫。
太后听闻,对孙嬷嬷直摇头,“这东西是一点儿也不想哀家,你看看他,派人去请,他又装头疼不进宫。
难道非要哀家老胳膊老腿的跑去端敬候府见他,才能瞧上他一面?”
孙嬷嬷笑着说,“小侯爷兴许这一回还真不是装的,奴婢也听说了,程公子自从去栖云山赏了三日海棠,做了一本诗集,被四海书局给出版后,送了小侯爷十本。
毕竟小侯爷这个看了诗文便头疼的毛病有好多年了,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也没法子。
如今程公子能出诗集,与小侯爷还也些缘故,诗集送给他,他总要瞅几眼,可不就头疼了?”
“哎,他得了这么个毛病,也真是让人……”
太后叹气,“什么样的诗集?去弄一本来,哀家也看看。
据说栖云山的海棠海,漂亮极了,哀家也品品程初的诗。”
“程公子的诗集刚一出来,便销售一空,市面上已买不到了,不过可以派人去端敬候府找小侯爷要一本,如今也只有小侯爷府里有多余的。”
孙嬷嬷道。
太后点头,“那就去端敬候府要一本来,顺便告诉那小东西,头疼好了,让他进宫来见哀家。
若是敢不来,哀家就把他交给凌画收拾,凌画能对付太子,大概也有法子对付这个小混账,哀家不信这天底下就没有能治得了他的人了。”
孙嬷嬷默了默,“您也就说说而已,您若是真舍得,昨日就不会怕凌小姐找小侯爷麻烦,特意将她召进宫一趟,隐晦地让她答应将八方赌坊的事儿揭过去了。”
太后气笑,“凌画筋骨不折,有心计又有谋算,手段也厉害。
哀家不给那小东西撑腰,是怕她真折腾死他,才特意将她叫进宫来,提点一二,摆明无论出了什么事儿,他闯了多大的祸,哀家都护着他。
但昨日提起那小东西,哀家发现,凌画对他颇有好感,既然如此,哀家何不利用一番?今日哀家就要看看,他是不想进宫见哀家,还是怕凌画,若他真有个怕字,那哀家可得好好谢谢凌画。”
孙嬷嬷无言,不知该敬佩凌画还是该感慨。
凌小姐若是知道她厉害的名声让太后起了心思拿来利用威胁宴小侯爷,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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