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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那我们搭同一辆计程车回去呀。”
又道:“我今年可以考驾照了,等我考到驾照载你呀。”
叶深不理会她,见有计程车闪着灯过来,招了招手。
陶鹿从他的态度判断,这人很可能自己上车、绝尘而去,于是在叶深刚打开后座车门的时候,就从他身后挤入,抢先坐进去。
怕他生气,陶鹿先露出谄媚的笑脸来,“叶哥哥,我送你——坐里面,好给你等会儿先下车。”
叶深单臂架在车门上,人没动,问道:“你家地址?”
陶鹿立马报出小区名字来,“清荷园。”
叶深点点头,一扭头对司机道:“师傅,这地址您知道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长臂一伸关上车门。
陶鹿反应过来,“喂!”
她从里面伸手去推车门。
叶深单手稳稳压住车门,另一只手透过开着的车窗伸到陶鹿面前来。
他的手生得也好看,手指修长清瘦,指尖有一点薄,像是能透光。
陶鹿一愣,这是要干嘛?
叶深在车外压低身子盯着她。
陶鹿对上他那双黑嗔嗔的眼睛,忽然觉得脸颊有点烫。
叶深皱眉,耐着性子提醒道:“烟。”
手指不耐烦地勾了勾。
“哦哦……”
陶鹿忙把顺来的烟交到他手上。
叶深接过那整盒烟,顺手把女孩刚抽出来夹在耳朵上的那根烟也掠过来。
他手指拂过来的刹那,陶鹿睫毛颤了颤。
她眨眨眼睛,趴在车窗上,心知离别已不可避免,只歪头绵绵笑道:“我帮哥哥点烟呀。”
尾音拖得长而旖旎,像新学戏的女孩唱一支秾艳的昆曲。
叶深不接茬,食指骨节叩击在前车门上,示意司机可以走了。
缓缓起步的计程车内,陶鹿扒着车窗,回头望去。
只见男人高高瘦瘦立在街边,低头,正将那一支烟按回小巧精致的烟盒里去。
他动作疏懒,姿态随意。
车外寒雨风声,路旁倒退柏松,夜色灯光霓虹,皆沦为黯淡模糊背景。
绵雨如丝,叶深拢紧了卫衣兜帽,走回停车场的时候,把那盒烟递给了岗亭里的保安大叔。
他独自驱车回到老城区的朝阳小区,刚从车库出来,黑咕隆咚地一脚踩到了水坑里。
“该死!”
叶深咒骂了一句,绕过车库外的壁墙,一条马路之隔,对面就是帝都最繁华的商业区,天贸大厦24小时不歇的灯光不合时宜地打过来,刺得他眯了眯眼睛。
他快步往小区最里面的6单元走去,身上的寒意与鞋子里的湿意,让他脚步越发匆忙。
门厅昏黄的灯光下,他在卫衣口袋里摸着门卡——“呛啷”
一声,什么东西掉在瓷砖地上了。
叶深皱眉,低头一看,哦,是杀马特少女的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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