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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愿你走运,克托;愿你走运;阿尔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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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转身走了,挥了两次手,便越来越小。
那走路动作和身影我曾经那么熟悉,无论多远我都能分辨得出,他们很快便消失
我一个人坐在背包上等着。
突然,我感到异常烦躁,真想赶紧上车离开。
记不清自己曾躺过多少车站的月台、站过多少流动厨房;还有不计其数地蹲坐在木板长椅,终于那熟悉却又朦胧,放松却又压抑的景致跃入视线。
车窗像电影屏幕一样掠过一座座村庄,房顶一半用木材盖成像一个戴在上面的白帽子,一片片田野,在斜阳的映衬下仿佛一块块闪烁的珍珠似的,一方方浓密的果园,一所所丰实的谷仓,一株株茂盛的菩提树……。
站牌的名字在眼前跳跃,才让我有所感悟。
心像激荡的音符,好像要飞出胸口一样,我站到车窗前,紧抓窗框,随着列车向前滚进,我却愈来愈难以控制,这些站牌,它们是我年轻时的分界限。
一望无垠的草地、原野、农场;一架马车孤单地在湛蓝的天空下,在笔直的道路上向地平线的尽头挪动,一道拦路木栅,把农民们隔在铁道外面,姑娘们热情地向列车招手,孩子们追逐着在路边玩耍,他们身后通往村子的大道平整宽阔向后伸展,这可不像炮兵部队的行军路。
夕阳渐落,己至黄昏。
列车走路时的轰鸣声消失了,我禁不住想喊出声来。
视眼豁然开朗,原野一马平川,山脉郁郁葱葱,从原处铺展开来。
我看到了多尔本贝尔格所具的特殊气质,树林的上空巍然屹立起一把锯齿形梳子。
大概就快临近城市了。
夕阳温柔地把大地万物染上一抹红色,列车叮叮咣咣转动着它那细长的身躯;挺拔成行的白杨从很远的地方恭迎着,但它们却又那么朦胧,那么漆黑地向前倾倒,仿佛是一副融入阴暗、亮丽、希望的景物画。
田野蜿蜒曲折,列车环绕行进,树木便也跟着变化,一会儿没有了距离成了很长一整块,一会儿便只剩一棵,但很快它们又出现在最前面那株树后,与天幕相连,变成一堵长长的墙壁,一直消失在第一批房子后面。
到了一个交叉路口,大家都麻利地拾掇着行李物品等车入站,而我却望着窗外恋恋不舍一个人默默念叨着路过的大街:不来梅街,不来梅街。
在下面有些灰雾的街道和另一条朦胧的地下通道,自行车,马车和行人往来穿梭着。
我的心又开始激荡起来,母亲的面容轻轻地浮现在我眼前。
火车缓缓收住脚步。
外面一片吵杂,叫喊声,喧哗声此起彼伏,车站里还有我亲切地岗哨在值勤。
背好背包,扣好背带,拿起步枪,我摇摇晃晃下了火车的阶梯。
我停下来在月台上寻觅,在往来的人流之中,我没有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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