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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民悲哀（第2页）

枪响四起，乡亲们四散奔逃，方玉一家全都趴在地上颤颤发抖。

一个睁着眼睛的兵士倒在了方玉的面前，方玉壮着胆子抬头一看，到处都是死尸，再无一个活口。

“父亲！”

方端国躺在不远的地方，周围流淌着鲜血，这把方玉吓了一跳，他连滚再爬的来到方端国的跟前，扶起他高声大喊。

母亲和大哥，二姐也都闻声赶来，跪在一旁哭泣起来。

马蹄声起，方玉循声望去，只见一匹黑马奔驰而来，这是一名军官，约莫三十多岁，他勒住马匹，看着方玉，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因为他在这青年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应有的悲痛而是睿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玉，在家中排行老三。”

“可愿意从军？”

“现在不想，多谢长官看得起在下。”

方玉看着他，心中一叹，这位军官就是直系中有名的将领——孙传芳，只不过此时的孙传芳刚刚经历直奉大战，意气风发，风头一时无二，但是晚年却令人吹嘘不已。

孙传芳将他没有答应，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军队朝施河县城而去，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件小小的插曲，就连收复施河县城也只觉得小试牛刀，简单至极。

“父亲你没事吧！”

见方端国缓缓醒来，方家所有人都破涕而笑，这一家人的遭遇大起大落，令人不胜吹嘘。

扶着方端国进入屋中，方端国躺着炕上对着身边的家人说：“如今天下大乱，军阀混战，国无宁日，我们这些百姓只得苟延残喘，以得安生。”

拉着方天的手说：“你是家中的老大，一定要扛起这个家的重任。”

众人皆哭。

生命就像天上的流星，一瞬间便划过天际，方端国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交代了老大之后，便对方玉说：“老三，你是家里最有学问的人，深知社会的不易，你去找你师傅去吧。”

“父亲！”

方玉跪在地上，看着炕上日渐衰老的父亲鼻子一酸，泪水奔腾，犹如雨下。

“天下很大，我们一辈子都走不完，父亲这辈子没有去过什么远的地方，希望你能帮助父亲去看看。”

“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完成您的愿望。”

“那就好，那就好，你出去吧，你们也出去吧。”

看见儿女们离开，他的妻子李秀珍低声哭泣，方端国拉着她的手说：“莫哭，孩子们大了，是时候出去闯荡，你要相信我们的孩子的能力。”

李秀珍不语，但是认同了她丈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