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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了腹中的胎儿。

它先是轻轻伸了下足，然后逐渐不顾一切的猛踢起来，姗曼莎倒在电话前面的地毯上，想要伸手去摸肚子，可是又胆战心惊的急忙抽开了手。

她整个肚子竟一直砰砰响个不停。

她一动也不能动。

她的身子不听使唤，只有大脑仍在运转。

她既不敢相信也不能了解她所做的事，她的公寓竟成了瓦砾之场，她的私人物品全被捣毁，而她心上人的照片也被撕得粉碎，揉成了一团。

那胎儿依旧洋洋得意的不断踢着。

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

而今，她才完全了解布强生所说关于胎儿的话。

想到这里，她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ldo;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do;她狂叫道，&ldo;我为什么该受这种惩罚?&rdo;

那胎儿照样是使劲又踢、又打、又踹。

姗曼莎放低了哭声，一动也不敢动。

她试着不去想发生的事，而要使他的脑子成为一片空白，有生以来，她头一次这样专心注视过钟上疾速移动的秒针，并凭着计算时间而抹除思绪。

发光的针面使她渐感昏沉。

几个小时过后，她仍寂然不动地坐着，试着不顾那胎儿的运动。

随之，她隐隐约约发现天已微亮。

这时，钟上的时针指着5电话铃声忽而大响，姗曼莎心神为之分散，并且考虑是否要接。

三响，四响。

她感觉得出，胎儿也缓慢下来。

铃声现在响了7下，胎儿已完全静止，她松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伸向电话。

&ldo;喂?&rdo;

&ldo;姗，是我。

我得赶到医院去。

但既然我醒了，我就想确定你是不是也醒了。

我不希望你迟到。

&rdo;

&ldo;噢，强生!&rdo;她嘶声喊道，&ldo;昨天晚上真是可怕‐‐。

&ldo;那是自然的。

好吧，我得走了，院里还有个急诊。

待会儿再去接你，再见。

&rdo;

&ldo;等等!&rdo;她说，但却迟了。

他已挂上了电话。

姗曼莎放下听筒，等待那胎儿再次开始跳动。

她目不转睛的直直看着钟。

过了一分钟，很快又过了五分钟，可是它仍然没有动静。

她把手放到肚子上，也是毫无感觉。

这下，姗曼莎终于重新打起了精神。

她站起身子，拉开窗帘，迅即使晨光泻进了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