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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世安自然不是不想告诉她,这种事情,是不能瞒的。
若真不说,凭她那剔透心思,怕是会胡思乱想,到时候,若她真疑心自己新婚之夜出门偷腥,他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此番不说,不过是知道她好奇,故意吊着她胃口罢了。
只要她能把胃口吊在他身上,哪怕只有一日,他也觉得是值得的。
等到了晚上,关起门来,只有两人在的时候,她想知道什么,他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心里存着这样的小心思,但面上,傅世安依旧不改丝毫颜色。
她不再继续问,他自然就装作没听懂,什么都不说。
傅世安生得高拓挺秀,腰高腿长。
此刻为了迁就妻子,他放慢了一倍的速度,只缓缓踱步,一边走,一边顺势和潘娆介绍起宅内景致来。
傅家是当之无愧的松阳县首富,宅子大,比潘家没败落前的宅院大多了。
而且,宅内随处可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真是把江南水乡的诗情画意诠释得很好。
又正是浓秋时节,秋高气爽,凉风拂面。
潘娆很是喜欢这里。
傅世安所居院落离傅夫人的院落挺有些远,走了有一会儿,才到傅夫人那里。
而潘娆夫妻两个到的时候,大房二房的人都已经在了。
傅家人口还是挺简单的,上头有一位老夫人,昨儿潘娆拜高堂的时候,也见过了老夫人。
不过,老夫人素来深居简出,也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昨儿特意交代了潘娆,今儿不必去拜见。
而今天新妇敬茶,老夫人也没来。
傅老爷早几年就已经不在了,傅世安行三,上头有两个哥哥,没有姐妹。
傅大爷傅二爷早已娶有妻室,但只大房有个儿子,二房暂且还无所出。
两位嫂嫂潘娆是见过面的,也算都打过招呼。
二人的性子,潘娆摸得清楚。
大嫂桂氏温贤端肃,与她颇聊得来。
二嫂何氏则似乎不太喜欢她。
至于她的婆婆……昨儿拜见的时候她头上罩着盖头,也看不清她脸色。
但昨儿晚上听傅公子说过一嘴,好像这夫人不太好相处,今儿一见,的确,她老人家脸色十分不佳。
“瞧瞧这日头,都到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来。”
一见面,傅夫人就阴阳怪气起来,“还是大家闺秀出身呢,就是这般不懂规矩的?”
何氏昨儿一见到潘娆这张脸的时候,她就对潘娆这新妇存了些意见。
现听婆婆开始找茬数落,她立马附和说:
“娘您忘了吗?她家都败了,如今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是罪臣之女。
要不是这张脸好,怎么能嫁到咱们家来。”
其实何氏这话说的含蓄矜持了,她一点都不觉得爽。
可惜她十分畏惧这老三,不敢当着他面太放肆,就只能如此这般先过过嘴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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