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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被子里掩耳盗铃地嚼完了嘴里的最后一口苹果,才伸出头来。
正对上沈放的眼睛。
姜凉蝉振振有词,理直气壮,道:&ldo;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讲究科学,这个阶段是可以适当吃水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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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也没跟她争执,将另外一颗苹果放在热水里给她烫过了,才递给她,说闲话一般道:&ldo;我今日下诏,把孩子立为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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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凉蝉手里的苹果掉到地上,咕噜噜滚回了沈放脚边。
她惊呆了半天,问:&ldo;你这就把立棠定为太子了?&rdo;
一般都是要等皇子长大,谋略,性格,悟性,都能看得个七七八八了,才会考虑定谁为太子的问题。
现在孩子还没长开呢,这什么都还看不出来,立什么太子?
哪能知道他是不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那个啊?
其实皇上的这个旨意,人人都觉得突然,唯有姜凉蝉脑子里一动,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姜凉蝉问道:&ldo;你是不是……打算就要这一个皇子?&rdo;
沈放竟然毫不避讳地应了:&ldo;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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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凉蝉:……
她就知道!
从立棠出生之后,她就感觉到了,沈放的情绪好像有一些奇怪。
对她确实更加无微不至了,可是他好像没有初为人父的那种欣喜若狂,还总是心事重重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问果然如此。
太经不起考验了吧沈小放!
姜凉蝉戳着他的胸口,把他戳得往后直退:&ldo;我懂了,你这个负心汉,果然得到了的就不用珍惜,我算是看明白你了,你……&rdo;
沈放被推着往后退,眼角一瞥,发现姜凉蝉光顾戳他,眼看着就要撞上桌角了。
他眼疾手快帝先拉住她,打横把她带回到床榻上,给她盖好被子,又转身把来的时候带来的暖汤拿过来,让她喝了几口,用手帕给她擦了擦嘴角,看姜凉蝉有点昏昏欲睡了,给她把头发拢到一侧免得压到,待她睡了,才转身出去处理政事。
姜凉蝉说的没错,他确实有些心事。
沈放这一生,想要什么都会去争取,很少体会到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力感。
可是这十个月里,他体会了个淋漓尽致。
怀胎十月苦。
纵然贵为皇后,衣食住行无一不是好的,太医也是最好的,为姜凉蝉减轻了大部分的苦楚。
但痛苦依然是她自己的,谁都替代不了。
她前期孕吐,吃不下去,脸色总是煞白;几个月后,总算不吐了,但是手脚又开始肿胀,半夜时常因为腿脚抽筋而惊醒。
但这些加起来,也抵不过她生立棠时的那么剧烈又绵长的痛。
她现在天天嘻嘻哈哈的,但是明显还是疼的。
姜凉蝉其实知道他的心思,也有意在他面前显得格外轻松。
可是,深夜里,她以为他睡着的时候,痛得小声吸气的那些时候,他其实都醒着。
人人都说,多子多孙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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