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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而根据汉语文献，我们只知道乃颜死后被扔进了附近一条名叫失列的河里。

他被按照处死蒙古贵族的传统方式执行死刑，也完全符合当时的情势。

马可&iddot;波罗的这些讯息，无疑是从元朝官场知情人的口中获得的。

乃颜之乱发生在至元二十四年（1287）。

马可&iddot;波罗大概要从马八儿回到中国以后才能听说这件事。

这时候离他南走泉州、航海西归已经没有多久了。

在汉语史籍中没有留下任何有关马可&iddot;波罗的直接记载。

汉文文献中先后提到过好几个&ldo;孛罗&rdo;或者&ldo;孛罗丞相&rdo;。

但他们都是蒙古人，其名称乃是蒙古语（bolod译言钢铁）的译音，与马可&iddot;波罗的欧洲姓氏polo也不相干。

那么，这个在威尼斯以&ldo;百万&rdo;先生著称的人，真的到过中国吗？很久以来，总是有人在不断地提出这个问题。

古代风景画鉴赏怀疑马可&iddot;波罗来过中国的人们，提出以下这些理由来支持自己的看法：首先，虽然马可&iddot;波罗讲述的旅程大体上是自西向东，再从东亚回到西方，但他的经行路线时常中断，突然跳跃到另一个端点重新开始，顺序颠三倒四。

所以&ldo;虽然现在还有人沿着马可&iddot;波罗的足迹，继续进行考察，但一些卓越的旅行家在有人向他们详细询问时承认，在波斯以远地区一步不差地沿着马可&iddot;波罗的足迹旅行实际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事&rdo;。

其次，他在书里谈到的若干情节明显地属于自我吹嘘和作假的性质，例如他说自己是元军攻占襄樊时在前线制造回回炮的人，又说自己曾做过三年扬州城的长官，等等。

再次，他在中国生活长达17年，为什么一句也没有提起关于中国的许多最独特的事物，例如女人的小脚、茶、长城、筷子，还有汉字，而这些本来应当是最能吸引马可&iddot;波罗本人以及他的本国读者的好奇心的。

最后，就如前面已经提到的，中国的汉语文献汗牛充栋，但居然没有一件直接提到过这个传奇人物。

&ldo;不见经传，耐人寻味&rdo;，因而使人生疑。

怀疑马可&iddot;波罗到过中国的人，于是把他的《世界记》看做是由一个讲故事的能手和一个三流的通俗传奇作家合作，根据一本通商指南或导游手册之类的读物编写而成的世界地理概述，而不是真正的具有行程日记风格的个人游记。

在他们看来，马可&iddot;波罗关于中国的知识与他所宣称的17年在华体验是根本不相称的。

中国学术传统历来强调&ldo;说有容易道无难&rdo;的原则。

怀疑马可&iddot;波罗来过中国的人们，也许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这些理由全部迭加起来，似乎仍不足以排除他本人的说词。

要一个人在事隔十多年后&ldo;一步不差地&rdo;把过去的复杂旅程回忆出来，这差不多是一种苛求。

马可&iddot;波罗的旅行路线，除了几次明显的中断和插叙，基本上是可以按元朝政府所设驿站的走向予以复原的。

他确实在有些地方自我放大，浮夸吹嘘（如在襄阳造炮），不过难道我们可以据此而将他的全部叙述视为不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