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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教师收超过十块钱的东西就算受贿?”
沈一拂将礼盒往前一推:“东西和谢字,请带回去交还给你的伯父。”
云知:“……”
明明前两天在医院时还是有商有量的,合着才收了个柜子,就摇身变成了一尊冰佛?
云知也懒得辩白,一把兜回礼盒,不告声辞,转身就走。
只是脚伤着,她行动不便,只能拖拽着一瘸一拐,沈一拂见着,叫住她:“腿怎么了?”
她不答,兀自咬着牙踱向门去,缺没控制好力度踏错了边,生生刺了一个大踉跄,眼见要栽跟头,下一刻就被沈一拂扶住,她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从书桌对面越过来的,只听他问:“脚怎么肿成这样了?”
不提她还没注意,右脚踝已经隆出一个小包。
她反讥道:“可不是我不留神么?碰着了您的宝贝地球仪,便是砸断了腿,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哎!”
没说完,他径自将她半扶半托送沙发边坐下,不等她反应,肩被他摁住,轻言说:“地球仪有十来斤,真砸损了骨头,想当一辈子瘸子?”
“瘸腿警告”
对于无比惜命的云知而言还是奏效的,她难得不继续唱反调,由他慢慢转着脚踝,“疼不疼?”
疼自是疼的,在能忍的范围内,她不肖摆什么楚楚可怜款。
他大致摸出没大碍,瞟了她一眼:“你倒能耐,伤成这样,一声也没吭。”
她□□着倔强:“嗬,我光顾着听沈教授的训诫,哪有空吱声啊。”
“我看你是光顾着记仇。”
他冲隔壁实验室喊王泽拿两袋冰过来,一回头见云知似要起身,食指一指:“不许起身。”
跟被传染似的,他话里也不自觉夹枪带棒,但方才那般冷冽的气息悄无声息疏淡了。
等冰袋送来,沈一拂唤王泽去医务室请校医,一回头,见她可劲儿扒拉不下鞋,像一只炸毛的小鹿。
这双洋鞋的暗扣设计的尤为花哨,之前出门她是硬塞进去的,眼下肿脚脱不掉。
云知一掀眼皮,见沈一拂弯下腰为她解开,“你穿鞋的时候总不是硬套进去的吧。”
被戳穿的某人:“……”
冰袋贴上皮肤时疼痛瞬间得到舒缓,只是与他这样视线齐平,耳根又不听话地烫起来,“我自己来。”
她一把拿过冰袋,手上还抓着礼盒,没留神,笔就从缝里掉出来。
沈一拂眼疾手快接住,竟然是一支银盖红身的钢笔。
他怔住。
像万宝龙、百利金那样镶金嵌银的名笔都颇有分量,而这笔较轻,铝镀搪瓷的工艺明显不能与大品牌相提并论,更像是文具商铺里的学生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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