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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史密斯说：&ldo;非洲，哈?我之前就觉得你有点口音。

&rdo;

&ldo;荷兰父亲，英国母亲。

我们在南非有个牧场。

&rdo;

史密斯流露出关切的神情。

&ldo;你父亲一定很不好受，荷兰到处是德国佬。

&rdo;

沃尔夫没想过这一点。

&ldo;我还小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rdo;他说。

&ldo;真不幸。

&rdo;他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ldo;再来一杯?&rdo;沃尔夫提议道。

&ldo;谢谢。

&rdo;

沃尔夫又点了不少酒。

史密斯递给他一支烟：他拒绝了。

史密斯抱怨食物很糟糕，酒吧里酒水常常缺货，公寓的房租太贵，阿拉伯服务生粗鲁无礼。

沃尔夫很想辩解说食物糟糕是因为史密斯坚持只吃英国菜而不肯吃埃及菜，酒水稀缺是因为欧洲的战事，房租过高是因为成千上万个史密斯这样的外国人涌入城市，而服务员对他无礼则是因为他太懒或是太傲慢、不肯学几句阿拉伯语的礼貌用语。

但他只是紧咬牙关一言不发，不时点点头，好像深有同感似的。

在史密斯这番长篇大论的牢骚正发得起劲时，沃尔夫越过他的肩膀看到六个军警走进了酒吧。

史密斯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说：&ldo;怎么?见鬼了?&rdo;

这群人里有一个陆军警察，一个穿着白色紧身裤的海军警察，一个澳大利亚人，一个新西兰人，一个南非人，还有一个包着头巾的廓尔喀人。

沃尔夫有种想逃跑的疯狂冲动。

他们会问他什么?他该怎么回答?

史密斯扭头看见了军警们，说：&ldo;就是普通的夜间纠察队嘛，抓喝醉的军官和德国间谍。

这是个军官为主的酒吧，他们不会来打扰咱们的。

怎么回事，你违反了什么规定吗?&rdo;

&ldo;不，不是的，&rdo;沃尔夫匆忙编了个理由，&ldo;那个海军警察和我认识的一个在哈法亚被干掉的小子长得一模一样。

&rdo;他仍然盯着纠察队员们。

他们戴着钢盔，腰间挂着带皮套的手枪，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们会要求出示证件吗?

史密斯已经把他们抛到脑后了。

他这时说：&ldo;至于仆人嘛，没一个好东西。

我很肯定我的仆人往杜松子酒里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