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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医马的兽医一到满月那天就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
&rdo;
妻&ldo;唔&rdo;了一声。
&ldo;不过,比满月更糟的是日食。
日食之日马们的处境更是悲剧性的。
日全食那天有多少匹马死去,我想你肯定估算不出。
总之我想说的是:此时此刻也有马在世界什么地方一匹接一匹死去。
与此相比,你冲谁发发火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种事用不着往心里去。
想想死去的马好了:满月的夜晚在仓房稻糙上横躺竖卧口吐白沫,痛苦地喘着粗气……&rdo;
她就仓房中死去的马们思索良久。
&ldo;你的话的确有~种莫名其妙的说服力,&rdo;
她甘拜下风似地说,&ldo;无法不承认这点。
&rdo;
&ldo;那好,换上衣服到外面吃比萨饼去/我说。
夜里,我在熄了灯的卧室里躺在久美子身旁,看着天花板暗问自己对这个女子究竟了解多少。
时钟已指向后半夜两点。
久美子睡得正酣。
我在黑暗中思考蓝色的纸巾、带花纹的卫生纸和青椒炒牛肉。
我始终不知晓她忍受不了这种种物体。
事情本身委实琐碎得不值一提,按理可以一笑置之,不值得大吵大闹。
大概不出几天我们就会把这场无聊的口角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我对这件事甚是耿耿于怀。
就像扎在喉头的小鱼刺使我浑身不自在。
说不定这乃是致命之事,这是可以成为致命之事的。
有可能这实际上不过是更为重大更为致命事件的开端。
这仅仅是个人口而已。
人口里面说不定横亘着我尚不知晓的仅仅属于久美子一个人的世界。
这使我在想象中推出一个漆黑巨大的空间,我手里摸着小小的打火机置身其间。
借打火机光所能看见的,只是房间小得可怜的一部分。
何时我才能把握其全貌呢?莫非到老都对她稀里糊涂并稀里糊涂地死去不成?
果真如此,我这进行中的婚姻生活到底算什么呢?同这位并不了解的配偶朝夕相处,同床共寝的我的人生又算怎么回事呢?
以上便是那时我所考虑并且后来也一直断断续续考虑的。
再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那时我的脚恰恰踏入了问题的核心。
光怪陆离的景象似与不似的现实。光明背后的世界,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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