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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ldo;我不是找你说这些，&rdo;卓辰海似乎难以启口，过了很久，等到酒吧音乐声停下，才再次说，&ldo;当年写给吴老师的那封匿名信……是苏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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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重新响起，只不过换成了被指尖拨动的吉他声。

那名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吧台里面，微低着头，化着浓妆的脸上浮着一个看不真切的模糊表情，嘴唇轻轻张合，哼唱着一首家羡叫不出名字的外文歌曲。

卓辰海很快来了，点了一杯金汤力，坐在britta刚坐过的高脚凳上，眼里是浓浓的歉疚，嘴唇嗫嚅着，却没先开口。

家羡涩然一笑：&ldo;你来找我，是代苏云道歉？还是希望为她求一个谅解？&rdo;

&ldo;不，我和她早就分道扬镳没任何关系，&rdo;卓辰海苦笑的表情毫不掩饰，&ldo;我是后悔当年明知道是她做了对不起你和潘莉的事，却没有马上告诉你，你应该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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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生活真是意外不断，&rdo;家羡冷冷地说，&ldo;潘莉死了四年了，你们才想起来要给我们真相。

可是真相重要吗？不重要，潘莉已经死了，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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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对不起，出事以后，苏云也很后悔，她告诉我的时候，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喜欢的人做出这种事情，我从来不知道她是一个嫉妒心如此重的人，&rdo;卓辰海长吁一口气，&ldo;我本来以为是杨丹韵写的那封信，因为苏云以前总跟我说，你和杨丹韵矛盾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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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羡不耐地摆手，酒意上涌，脸颊烧到发痛，已经没空摆一个礼貌的态度来对待他：&ldo;我不怪你，那些事说到底跟你没关系，你能怀着歉意这么多年，今天主动替苏云来讨我要原谅，说明你对她还有很深的感情，我就不在你面前说难听的刻薄话来骂她了。

实际上，知道这件事，我只是错愕，没多大意外的感觉，因为事情既然发生了，总会有那么一个&rso;凶手&rso;站在背后，不是苏云，也会是别人，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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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杯子，将剩余一点儿酒全倒进胃里，奇怪的是，她什么味道都没品尝出来，仿佛只是喝了一口无色无味的白开水。

&ldo;对不起，&rdo;卓辰海双手交握在桌面上，&ldo;我不是来替她求原谅，她做的事，连我都觉得不齿，更何况是你，如果不是在这里偶然碰到你，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勇气和你说这些陈年旧事，可既然遇到了，我再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情，毕竟苏云当时是我的女朋友……&rdo;

&ldo;算了，&rdo;家羡没有看他，无力地说，&ldo;你走吧，我没你想地那么善良，也没你想地那么讲道理，你跟我说对不起，我收下好了，请别再提到苏云。

她充其量也不过写了一封匿名信，没那么重的罪，即便如此，我也不打算对她宽容。

如果你还坐在这里，引地我不断想到她，我不敢保证一会儿不借着酒劲对你乱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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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辰海脸上的表情从愧疚到苦笑、到涩然、再到不忍，变了几变，却再找不到语言来给她安慰，能做的也只是听她的话自此消失，可他多年来耿耿于怀，将苏云犯的错揽了一半到自己身上，背负的罪恶感不能说不沉重。

他临走时又不无歉意地说：&ldo;家羡，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搅你的生活，但我希望你以后能过地开心一点，你是个值得拥有幸福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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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酒吧里的客人只剩下家羡一个，卓辰海点的那杯酒原封不动地搁在对面，离她的手不到一臂的距离，她不知道自己是醉了，还是借酒装醉，只觉得世界在不停旋转，一直流淌在耳边的吉他声若即若离，可偏偏又没到就此睡过去的程度。

她端起卓辰海点的酒，凑近眼前细细打量，轻轻晃动酒杯，杯中的酒一点点融进淡蓝色的变幻光线中，好看又诱＊人，她闭上眼睛仰头喝下，芬香的酒液不如想象中猛烈，倒有点像雪碧的味道，带一点涩涩的酸味，可是很快口腔内便有了灼热感，味觉完全被俘虏，淡淡的苦味蔓延上来，萦绕不散，她的眼泪也跟着滑落，濡湿脸庞。

一双手探过来取下她的酒杯放在一边。

老唐略微忧虑地看着她，声音沉沉地询问：&ldo;你没事吧？&rdo;

家羡胡乱抹掉眼泪，笑道：&ldo;没事，这酒口感有点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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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时间已经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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