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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夜深人静。

鱼丽已经进屋休息了，裴瑾坐在客厅里，偏偏一点睡意都没有。

鱼丽并没有细说那些年里她遇到过多么悲惨的事，可她所说的最好的事就已经那么糟糕，他简直不敢去想更糟的会是什么。

记得当初，他曾说过要带她一起返家，可鱼丽拒绝了他：&ldo;我跑是为了活命，不是为了和男人私奔的，我就算不识字也知道&lso;聘者为妻奔者为妾&rso;，就不跟你走了。

&rdo;

她那时还是很有底气的，虽然不知道原来自己不会再老，可伤口会神奇地自愈，是不死之身，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太天真了，死亡有的时候是一种解脱，可如果连死都不能，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裴瑾心酸极了，早知道当初坚持带她一起走就好了，那她也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只可惜，人是回不到过去的，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不如想想怎么弥补她吧，他只要想一想她躲在深山老林里吃的东西就觉得可怜。

第二天，裴瑾起了个大早，熬了白米粥，切了两个咸鸭蛋，又炸了油条，蒸了小笼包，烧了两个小菜，把早餐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鱼丽下来的时候就食指大动：&ldo;真了不起，时间竟然能叫君子远庖厨的酸书生进厨房。

&rdo;

&ldo;我以前就会做饭。

&rdo;裴瑾给她拉开椅子，&ldo;请吧，姨太太，你是几姨太太？&rdo;

鱼丽比了一个八字。

&ldo;八姨太？&rdo;裴瑾和她开玩笑，&ldo;这个数字可不怎么样，九姨太比较风光。

&rdo;

鱼丽不理解这个梗，但不妨碍她说：&ldo;没有九姨太，我对他说，再敢有新人，我杀了他。

&rdo;

裴瑾：&ldo;真厉害。

&rdo;

&ldo;这不算什么，人命如糙芥，大家都过得不好，我也不算什么，&rdo;她想起那段日子，眼眸微暗，&ldo;昨天好像说得我挺惨的，其实也不是，扮男装的时候日子就过得还不错，不过……&rdo;

她看着裴瑾，恶作剧般说，&ldo;那时，我是落糙为寇。

&rdo;

&ldo;哦。

&rdo;裴瑾很平静，&ldo;这么巧，我也干过。

&rdo;

鱼丽才不信：&ldo;你这种读圣贤书的人怎么会干这种事？肯定是骗我的。

&rdo;

&ldo;这有什么，我效忠的朝廷早就完了。

&rdo;裴瑾给她盛了一碗粥，&ldo;吃吧，晚些有人送些衣服来。

&rdo;

鱼丽没有反对，她问：&ldo;昨天那个，还能再玩玩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