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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言之凿凿,要他拿别的东西还?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敢对自己说出这番话?!
黎霄嘴角缓缓浮现令人悚然的阴冷笑意。
好,看在乔岳的份儿上,他忍耐贺之漾最后一次!
但他有的是法子治那许家!
两日后的晚间,贺之漾正准备在花厅和家人用膳,忽听管家进来报说许家人来找,自称是贺之漾同窗。
贺之漾迎出去:“一清,你怎么此时来?”
月光下,许一清脸色惨白,双手都在打颤:“漾哥,我母亲被锦衣卫抓到诏狱了!”
话音一落,贺家人齐齐变色。
诏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设的刑狱,惨毒难言,凶多吉少。
贺之济走上前,按住许一清肩道:“你先莫慌,就算是锦衣卫,抓人也要有个由头吧,他们怎么说的?”
许一清从小到大,一直兢兢业业念书备考,从未想过此种飞来横祸,强忍哽咽道:“他们说……他们说我家的宅子是官家的,锦衣卫要收回造册,我母亲不给他们地契,他们便二话不说把母亲抓走……漾哥,这宅子是我家祖宅,我父亲留下的,定然不会有问题的!”
许家母子家徒四壁,在京城只有父亲留下的这宅子容身,若宅子被收,他们在京城将无立身之地。
贺之漾被冷风吹得心头发颤,此事定然是黎霄在背后下的黑手……
锦衣卫……锦衣卫……他们把人捉到诏狱,究竟会做到何种地步?
他一向以己度人,可如今才发觉,锦衣卫深如寒潭,他无法以自己的经历去度量这些人会做出何种可怖之事……
“荡人产,劫人财,对锦衣卫来说不过随手之事。”
贺之济叹口气:“你家宅子自然没问题,但只要被这帮虎狼盯上,当然会随便扯些理由,他们一手遮天,你又如何能理论?”
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校尉,走出去也是人见人怕。
他们仗势欺人嚣张横行,很多事只是随意而为,对京城的百姓,却无异于灭顶之灾。
许一清和贺之漾愣在原地,久久不发一言,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从未经历过世事,如今却在一刹那觉得被地狱的厉鬼缠上,有些呼吸发紧。
任安伯没深想,走上前道:“一清啊,你也别太过不去,明年春闱要紧,大不了你搬来伯府,和之漾同吃同住。”
这话本是安慰,听到许一清耳中却无异在暗示母亲再无归来之日。
他再也无法克制情绪,哭着跪地道:“伯父,求您,求您出手救救家母!
今日大恩,来日一清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万一。”
说罢,跪地磕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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