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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她竟然做到了。
她在床垫的另一头穿越,避开了床头架以及水杯的碎屑与碎片。
每当她的眼睛瞥到挂在床头柱子上的手铐,她便脱口发出厌恶、沮丧的声音。
一只手铐打开了,另一只是个血迹斑斑‐‐她的血‐‐的封闭钢圈。
手铐在她看来不是无生命的东西。
它们看上去是活生生的,仍然饥饿着呢。
她向床的尽头够去,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抓住了床腿柱,带着疗养院护士般的细心,用膝盖将身体转了过去。
然后她趴在那儿,将双脚放下了地。
她以为没有力气再站立起来,只会躺在那里,直至昏迷,从床上滑落下地。
她这么想着时感到非常难受。
接着,她深吸了口气,用左手用力一拉。
很快她便站了起来。
现在她摇晃得更厉害了,看上去她就像一个踉跄着进入周末狂欢中的水手‐‐然而,她站起来了。
上帝啊!
又一个黑浪像张着巨大黑帆的海盗船一样在她的脑海中驶过。
要不那就是日食。
她眼前一片黑暗,站在那里前后摇晃着。
求你了,上帝,别让我昏过去。
求求你,上帝。
行吗?求你了。
光明终于回来了。
当杰西觉得事物恢复了应有的亮度时,她慢慢地穿过屋子朝电话桌走去。
她将左手往身体外展开几英寸以保持平衡。
她拿起电话听筒。
听筒似乎有一卷牛津英语字典那么重。
她将听筒贴近耳边,一点声音也没有。
线路断了。
不知怎的,这并没使她感到惊奇。
可是这提出了一个问题:是杰罗德把墙上的电话插头拔掉了?他们在这里时,他有时就这么干。
或者,是深夜来访者切断了屋外某处的电话线?
&ldo;不是杰罗德干的。
&rdo;她哑声说,&ldo;如果是他,我会看到的。
&rdo;
光怪陆离的景象似与不似的现实。光明背后的世界,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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