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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真勒马大惊,他看了看四周,心中暗道不好,支雄有埋伏!
不知不觉中,邾城大军似乎已陷入绝地,这里的地势他并不熟悉,而只顾一路追击的他,猛然发现此刻大军处在低洼狭长的大道上,四周尽是连绵不绝的丘陵。
历经战阵的袁真按捺下心中惊慌,自我安慰起来,信安的支雄才有多少人马?纵然有埋伏也不怕,遂下令道:“列好阵型,不得慌乱,敌军人数并不多!”
于是,训练有素的邾城大军迅速合拢成方阵,盾牌手在外垒起高墙,长枪手在内准备刺杀冲进来的骑兵,分四面,瞄准两侧山丘上俯冲下来的乞活军。
李农在山坡上看着井井有条的晋军阵型,由衷地赞叹道:“不愧是‘邾城噩梦’训练出来的军队,如果换了其他军队,早已经溃散了!”
只见乞活军并不急于进攻晋军方阵,俯冲下来后,将他们分割包围,于是大道上形成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包围圈,基本上是三比一的比例,饶是邾城军心里素质再佳,架不住连日奔波疲劳。
以逸待劳,彪悍勇猛的乞活军越来越近,狰狞的面孔逐渐清晰起来,每个晋军士兵手已经发抖了,尤其是邾城军还多是步兵。
随着漫山遍野的骑兵源源不断地俯冲下来,支雄挥舞着狼牙棒又杀了回来,直奔毛穆之而去。
担负着先头部队的毛穆之厮杀了半晌,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两边的炮声、战鼓声、金戈交鸣,让他体力、精神达到了崩溃边缘,锐气也消失殆尽。
勉强迎住支雄砸来的大棒子,在慌乱中,两马盘桓,势大力沉的狼牙棒不断地砸向毛穆之。
十个回合后,毛穆之坐骑再也支撑不住,“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把他掀于马下。
支雄奋起一棒砸下,毛穆之脑浆迸裂,整个头颅带着头盔连同肩膀被砸为一体,尸体晃了晃,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在中军指挥的袁真见毛穆之惨死,在马上大喊道:“后队变前队,往回撤!”
随着乞活军十余万骑兵越聚越多,晋军阵型渐渐散乱,从山坡上往下看,就像一群恶狼在驱赶着一群绵羊,战场由大道上逐渐向南转移到小潢河边,晋军人数在不断减少,身后就是波涛汹涌的小潢河。
一直跟在袁真身边的段一身负十几处伤,跌落马下,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清醒了过来,睁开血红的眼睛,但是他没能再看到袁真和他的大白马。
正在这时,又一群乞活军骑兵从他面前奔过。
段一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起,拾起身边一柄长剑,双手紧紧抓住剑柄,像一座大山般挡在骑兵面前。
不防后面呼啸而来的一个乞活军骑兵瞬间赶到他身后,手中大刀朝段一脖颈削去,然后嘴里发出“噢噢”
的嚎叫声,继续挥刀杀向前方。
段一的头颅落地,一腔热血窜向空中,尸体晃了两晃,缓缓倒下。
光怪陆离的景象似与不似的现实。光明背后的世界,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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