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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孟斯年一手搂住她，另一只手抬起来，他的视线落在抬起的右胳膊上：&ldo;那年冬天，我们一起参加一个公益演出，在酒店里，他用水果刀，割了自己的颈动脉……&rdo;

听到这儿，苏格猛地抬头看他，他眼中凄然之色明显。

关于关河的死因各种猜测都有，警方通报里没明说，只确定说是自杀，有人说是吃安眠药，有人说是割腕，众说纷纭，苏格怎么都想不到，关河，竟那么决绝。

孟斯年顿了顿，接着说：&ldo;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的决心得多强烈才能下得了狠手割破自己的颈动脉。

那天，我捂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后来，我穿着厚棉服的这个胳膊，里里外外都被他的血染红了。

&rdo;

苏格见他抬着的胳膊微微地颤抖，立刻抓住他那只手，触感冰凉。

&ldo;我不想听，别说了，你不要回忆了。

&rdo;她搓着他的手，想要让他热起来，却感觉丝毫不起作用，她急得眼圈都有点红了，&ldo;你是冷吗?&rdo;

她眼中的心疼，那样明显。

还有急呼呼的样子，让孟斯年有些动容：&ldo;苏格，上次你在我那儿碰到的卓悦，是我的心理医生。

&rdo;

她一愣，脸上的神情，那样紧张：&ldo;你怎么了?&rdo;

怕吓到她，他放缓语气：&ldo;创伤后应激障碍，小问题。

&rdo;

苏格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圈又红了几分：&ldo;不能弹钢琴还是小问题吗?&rdo;

他的右手握了握拳，随意地道：&ldo;只是偶尔……想到这只手上沾满了关河的血，会控制不住地发抖。

&rdo;

&ldo;还有吗?别的症状。

&rdo;苏格一直觉得自己特别机灵，现在才发现自已迟钝得可以，和孟斯年接触那么久了，却对他的病，丝毫没有察觉。

他没有隐瞒，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示给她看：&ldo;做噩梦，还有麻木感。

&rdo;

&ldo;麻木感是什么?&rdo;

&ldo;情感上的禁欲与疏离感。

&rdo;他很配合治疗，即使表面上尽量做到待人亲和，但心理上，还是抗拒与人亲近。

&ldo;对所有人?&rdo;

他看着她，表情难得的郑重其事：&ldo;可能除了你。

&rdo;

所以，当她出现后，卓悦察觉到他与她相处时的自然以及对她的亲近感，那些都不是他刻意强迫自己做出来的样子，卓悦鼓励他，勇敢地近出这一步，他说完这句话，苏格突然倾身低下头，温热的唇贴在他的右手背上。

轻轻柔柔地亲吻。

那样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