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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别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工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陈院长的想法是三年之后要达到可以冲三甲的水平,我看了下科室人员配备,不够的,硕士博士都不够,其次,门诊量至少得翻五倍才能达标。”
“另外……我不知道你已经掌握哪些手术,就目前开展的手术项目来说,也离三甲的标准很远。”
作为一个普通的二乙医院,现在科室里接收的无非就是肾结石、尿路结石、膀胱结石的病人,简单而稳定,甚至连个前列腺电切术都没有。
对于费临这种在更高精尖的手术中寻找刺激的人来说,实在乏味。
费临闭眼不说话。
沈别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问法太笼统,已经掌握哪些手术,从肾上腺到盆腔,从膀胱到输尿管,那么多手术,费临难道要一一念给他听吗?
“我会做一个手术分级推进表,到时候你把你不会的手术标出来。”
沈别想了一个更稳妥的方法,然后抽出崭新的白大褂,拆开包装。
他身高有些出挑,白大褂是提前量制的,还有一个工牌。
江陵区第三人民医院,沈别。
费临心中涌起一些烦躁,看到沈别长臂贯入袖筒,干练抖擞,一颗一颗往上系纽扣。
大学时代,提到自己时,必被提一句“沈仙儿当年也如何如何”
的人,趾高气扬地在他面前说——到时候你把你不会的手术标出来。
我不会的手术?我能有不会的手术?
费临直接:“不用,你给我表,手术会按期推进。”
合身的白大褂衬出沈别比例极佳的身形,白大褂这种服饰,在内行看来是一件脏脏的隔离屏障,但在外行看来,白衣蓝里,领带内压,走路衣尾带风,身后再跟一群下级医生,医疗人设标配。
身材挺好的,就是有点碍眼。
费临之前是带组医生,除了周一的大查房跟在主任后面,其他时候都是他后面跟着其他医生,一想到待会他要跟在沈别后面,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
“你……”
沈别迟疑,对上了费临复杂的打量。
费临打断沈别:“你既然高我一级,以后行政工作你管吧,业务上的事我管。”
说着,费临拉开背后的铁柜,准备把什么院感文件、质控报告等等一大堆繁杂且需要处理的文字工作扔给,不,交接给沈别。
“你等等,”
沈别一手按在柜门上,想往里关,“这个事……”
“等什么?”
费临反方向用力开柜门。
“先说手术的事。”
“先说行政的事!”
“吱嘎吱嘎吱嘎——”
“小心!”
破旧生锈的小铁柜子在两个壮年男子的拉扯下,动静越来越大,终于在柜门被扯飞的那一下,因为惯性往前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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