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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季年立马捂住眼睛,转过了身子,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营帐,就像做错了事落荒而逃。
元季年站在营帐外的雨里,有冷风不时吹过,他身上却热了起来,耳朵也在发烫。
脸也在黑夜里莫名其妙地红了。
元季年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又不是看姑娘,他害个什么羞。
元季年记得刚才他好像在裴浅背上看见了几道深深浅浅的伤口,还有一道最明显的伤口,呈着黑红,正往外渗着血,显然是今日才受的伤。
伤口虽惨不忍睹,但也很正常。
战场上,谁没受过伤。
不过是每一次失败或者成功的证明罢了。
“殿下进来吧。”
元季年正望着无尽的虚空乱想,帐里一道冷冷的声音远远传来。
瞧瞧这孤傲的语气。
元季年揭开帐帘进去的时候,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
他明明是来看笑话的,但听着裴浅的语气,不像是很生气。
他辛苦抓来的俘虏被人救走了,怎么就不生气!
再进去的时候,他看到裴浅坐在床边,身上只披着件薄薄的青衫,里面的皮肤半遮半掩,正抬着手给右胳膊上药。
“落败而归?”
元季年低头看着他,在裴浅抬头时,适时讽刺地哼笑了一声,露出惊讶的表情,“裴公子也会输啊?”
“若非天突然下雨,行军途中马蹄失陷泥地,殿下认为,宋军还能逃过一劫?”
裴浅站起身,神情认真,耸动的长眉不悦,似被触了忌讳,尖细的眉眼和眉梢都表露着不服气的心态。
元季年与他对视着:我又没让你去。
他没再继续打击裴浅,而是看了一圈裴浅帐内,假装毫不知情地问道:“昨晚抓的那两个宋人去哪儿了?”
“被人救走了。”
裴浅收回了目光,他脱掉了一半外衫,露出右肩上的一大片细长的伤疤,低头继续擦着药。
一道道血红狰狞的伤疤在白嫩的肌肤上,形成了强大的冲击。
元季年坐在床边,随便瞧了眼他的伤口,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伤口没有染毒,真是可惜了。
裴浅平淡的语气,让元季年更不解了,他问:“你不生气?”
“生气的人该是到我帐里救走他们的人才对。”
裴浅吹了吹伤口,简单处理好伤口后,拉好了垂在背部的衣服。
元季年看他又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眉宇间的疑惑加深:“为何这样说?”
他把人成功救走了,为什么还要生气?
“为何对这些无聊的事感兴趣?”
裴浅背对着他,青色衣衫下,蝴蝶骨若隐若现,背部线条流畅,“不如和我做点有趣的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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