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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能这么说。”
吴琼不急不躁,捡起一旁的扇子,静静地又替大妈扇了起来,“小林当初问林总借这50万的时候,骗他舅舅说,借这钱是用来结婚买房子的。
所以,林总当时二话不说,把钱借给了他。
后来他赌博把钱输光了,又跑去借,林总这才觉得不对,托人一问,是小林染上了赌博。
借嫖不借赌,林总及时止损是对的。”
林大妈脸红了。
吴琼继续耐心开解道:“林总之所以愿意花这冤枉钱雇我,就是因为他还顾念着这层亲戚关系,给您留着面子呢!
这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您弟弟不但不问您要利息,还为了不和您直接正面冲突,宁愿自己损失几万块钱让我出面。
就这,您还埋怨他,您自己说,这说得过去吗?”
林大妈不吱声了,只是低头拧着孔雀舞的裙摆掩饰尴尬。
吴琼做这一行久了,很懂。
欠债的,总会先给自己找各种不还钱的理由,而他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直接驳斥了他们的这些看似“合理”
的理由:比如,亲兄弟亲姐弟之间就可以不还钱啦,我没钱所以可以不还钱啦,还有就是我俩关系好,所以可以不还钱之类的。
这样的纠葛,吴琼看得太多。
毕竟当初能借到钱,凭借的就是双方之间还算不错的“那层关系”
。
只可惜,等到了还钱的时候,有些人一掂量,觉得这层所谓的“还不错的关系”
,倒不及几个钱来的实惠。
此时不撕破脸,更待何时?
“林大妈,我多嘴说句不该说的。”
吴琼继续道,“您儿子再不管教,是真不行了!
这赌瘾一旦沾上,是很难戒掉的,最后的结局基本上都是倾家荡产!
所谓不赌为赢,您还是少跳些广场舞,多花点时间回家教育教育孩子吧。”
林大妈被吴琼说得有些动容,干瘦的脸上,顺着皮肤的沟壑,淌下两行清泪。
她拉住吴琼的手,委屈地说道:“小吴啊,你知道吗?你大妈原来年轻的时候,是歌舞团的台柱子,后来年纪大点了,在团里当编舞。
我跳了一辈子的舞,今年刚退休,这刚从舞台上退下来,是真的不适应!
要不是现在每天早上还能来广场上跳两下,我都不觉得自己还活着……”
吴琼从背包里抽出一张面纸,递给林大妈。
扇子、面纸、救心丸,吴琼上岗前的必备道具。
“小吴,我年轻的时候,就热爱舞蹈。
当时为了参加各大演出和比赛,一个月有半个多月在外头出差。
歌舞团到哪儿,我就在哪儿,不管是慰问演出还是商演,我都争取一场不落。
这不,心思都花在舞蹈上了,疏忽了对儿子的教育!”
林大妈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长长地叹出一口,道:“哎,我也后悔啊!”
吴琼脸上露出感同身受地表情,诚恳道:“阿姨,我能理解您对舞台的依恋。
可人这辈子,不仅只有跳舞的舞台,还有人生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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