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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的不是字画店吗,怎地连木匠的活计都抢?”
哪怕历尽世事沧桑,袁天册的脸颊还是忍不住一阵抽动,好好个不世出的天才,怎地贪财到了如此境地?
柴天诺仰头轻叹:
“无他,穷耳。”
袁天册表情复杂的走了,墨香居的风情,属实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待人一走,柴天诺立马乐呵呵的进到院子翻找起来,不多时便找出一块宽窄相适的板子,叫上柴蛮儿,主仆俩熟练的抛光上漆。
“蛮儿啊,这木匠的活计咱们是越发的娴熟了。”
“那可是,这俩月咱接了多少牌匾的营生,傻子也练出来了。”
柴蛮儿拿着毛刷边刷边说,柴天诺点了点旁边:
“白漆刷厚点,二十两银子的活计,怎么地也得刷三层。”
“好嘞!”
柴天诺认真的说,小丫头爽快的答,世上喜事万万千,揽银入怀算第一。
月当空,云淡星稀,墨香居再次响起利刃破空之音。
李义川轻点头唇带笑,割喉烈酒饮入喉。
三里外,袁天册,梧桐叶上微微晃,黑白道袍穿上身,金丝玉簪固发髻,侧立两位金袍道,微微躬身语不出。
许久,刀声止,烈酒尽,袁天册轻轻点头:
“刀锋若笔,笔似刀锋!”
时间如沙,不经意于指隙滑落,转瞬已入金秋,柴天诺看着身上羊毛里子的对襟短打笑了,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穿这么厚实的衣裳。
蜀凉行省位于大华南境,夏日热死人,冬天再冷也不会低于零下,若是秋日,赤膊的汉子大有人在。
可京城近北,入秋没几日,早晚便有了霜降,喜得柴蛮儿到处舔板子上的霜花,着实气的柴天诺不轻,这贪嘴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数个月的时间过去,武学上舍的监管也变得宽松起来,便如新兵入伍,总需些时日打磨身体纪律,教导规矩,只要过了那一阵子,日子也就不难熬了。
不过,这是其他秀才的感受,而不是柴天诺的感受。
相比起苦不堪言的其他秀才,柴大猛人自由了太多,或者说整个武学上舍都找不出一个比他自由的,或者也得算上文院。
只要上午报完到,他变成了自由人,想干什么干什么,便是提早回家,也不会有人管。
不过以柴天诺的性格,自然不会那般行事,他对自己,比上舍管理的还要严苛。
上午在校场习武打磨根基,不到近午散学铃声响起绝不停歇。
下午于文院湖畔琢磨兵书文章,顺便还能教导魏忠贤二三,韦博士考教后连连感叹,柴大猛人半年能抵他人五年功!
因此之故,大祭酒阁下亲自找到了上舍山长,想要活动一二,把柴天诺转到文院。
结果被等级比他低了两阶的上舍山长推出了门,指着校场上乌央乌央的秀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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