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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单的嘴角一抽,知道男人是在说他喷唾沫星子了,他说,“这是盐焗鸡,应该是咸的。”
江淮,“……”
黄单说,“那家的棒棒鸡挺好吃的。”
江淮握紧易拉罐,“你再说一个字,我就……”
黄单打断男人,“知道,你就让我哭着喊爸爸。”
他叹口气,“可我还是要说,除了你,我也没别的合适的人可以说了。”
江淮喝两口啤酒,拿起筷子夹花生米,他那只右手好像受伤了,夹几次,都没夹出来。
黄单一夹一个准,瞬息间就给他夹了十多个花生米。
江淮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
黄单没去管男人身上的低气压,他把眼镜往上推推,“这出租屋里有一双眼睛。”
江淮睨他一眼,“两双吧。”
言下之意是,偷窥者戴着眼睛,有四只眼睛。
黄单无语,“那天的事,我说是误会了,你还不信?”
江淮说,“不信。”
黄单,“……”
他回想一下,在超市那次,的确像是在偷窥,后来有两次,也有点像。
江淮挑剔的打量,“就算你说的真有那回事,那个人要偷窥的,也应该是美女,比如阿玉,比如陈青青,而不是你这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看的家伙。”
黄单忽略掉男人的嘲讽,“都有的,我怀疑,那双眼睛在偷窥着我们所有人。”
江淮把易拉罐捏扁,“搬走。”
黄单一愣。
江淮撩了一下眼皮,“既然怀疑,那就搬走,还在这里干什么?”
黄单不能搬,要是从这里搬走了,还怎么查出偷窥者,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他的沉默,在旁人看来,就是自相矛盾。
怀疑有人在偷窥,却不肯搬走,这不是在搞笑吗?
“小子,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江淮冷着脸下逐客令,不容拒绝道,“你可以走了。”
黄单端着自己的碗筷离开,又敲门进来,把两张创口贴放到电视柜上,“谢谢你请我吃的午饭。”
他从江淮的房里出来,和用完洗手间的阿玉打了个照面。
阿玉问黄单怎么在江淮那儿。
黄单如实说了。
阿玉闻言,露出惊讶的情绪,转瞬即逝,她开门,邀请黄单进来,“今天的日子不错,我一个同事和三个老顾客都是今天生日,江淮也是。”
黄单的眉头动动,阿玉连江淮的生日都知道?
阿玉猜到黄单此时的疑惑,“我在楼道里捡到过他的皮夹,当时为了查看丢失者的信息,就打开皮夹看了里面的证件。”
黄单说,“看一次就记住了?”
阿玉拆开一包三只松鼠的蟹黄味瓜子仁,倒给黄单一些,“我的记忆力很好。”
她的眼中浮现回忆之色,“上学的时候,我只要把一篇课文读上两三遍,就能完整的背诵下来,不会忘记。”
黄单吃着瓜子仁,阿玉才20岁,就已经占染了社会的气息,像一个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老江湖,她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涩和稚气了,对未来的憧憬,生活的热情通通都没有。
她有的,只是浓妆艳抹,大红色高跟鞋,在客人间周旋的技巧,还有永远都消散不去的疲惫。
阿玉说,“我读完初中就没再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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