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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又问&ldo;弗兰茨,我想拿东西换这双靴子,在前线用得着它,你看怎么样?&rdo;
克姆里奇摇了摇头。
这已是他最值钱的东西了。
我踢了米罗一脚,他才不情愿地把靴子放回去。
&ldo;好好保养,我们该走了。
&rdo;克络普接着说。
克姆点点头。
我们要离开时,他突然呻吟起来,看样子好像是在发烧。
我们忙跑出去抓住一个护理员,要他去打一针。
&ldo;哪有吗啡给这么多人开呢……&rdo;他说。
&ldo;你们眼里只看军官。
&rdo;克络普冲他嚷道。
我赶忙反复说好话,给他递了几支纸烟,他才点头:&ldo;也好,我去看看。
&rdo;
克络普很怀疑他,也跟着过去了。
米罗还在想着那双靴子!&ldo;给我穿最合适不过了,我这双笨鞋又大又重脚上只起泡,可是他明天要是去了,那双长统靴子不就‐‐。
&rdo;
阿尔贝特走过来说:&ldo;你们觉得怎么样?&rdo;
&ldo;不行了。
&rdo;米罗断言说。
返回的路上大家心事重重。
我在想着如何给克姆里奇的母亲去信。
身体像冰冻了一样,真想马上就喝几杯烈酒,米罗嘴里嚼着几根草一声不吭。
突然,就见克络普使劲把烟一扔,狠狠地用脚踩着,脸上聚集着一股怨气,说道:&ldo;他妈的,什么玩意。
&rdo;
走了很长时间克络普才平静下来,在前线,很多士兵都有这种精神失常的表现。
在这里不少人会这样。
&ldo;坎通列克信里还说什么?&rdo;米罗问。
克络普笑了,&ldo;他说我们是英雄的年轻人。
&rdo;
我们无奈而嘲讽地笑了。
是的,他们应该是这样想的,坎通列克这些人总在这样说。
可我们这些不满二十的青年,还年轻吗!年轻已是过去的事了,而我们却都已经是老人了。
从前,记不清有多少个夜里,我曾埋头于一些诗文的创作而不知疲倦。
至今还有那本刚起头的剧本《扫罗》和一叠诗稿一直珍藏在书桌的抽屉里。
这些东西,几乎我们每个人都曾经历过,而现在这一切却已变得那么朦胧模糊了,那么虚无遥远了。
早年的生活已被军旅生活轻而易举地彻底洗刷干净了。
我们曾经想整理一下过去的日子对历史作些小小评价,可并未遂愿。
在我们这些二十岁的小伙子身上克络普、米罗、罗尔和我,一切都变得若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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