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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快到庄口的时候，一阵急促浑浊的锣鼓声向我的耳朵扑来。

庄口的路旁围了一大群在欢笑的人群，我用力挤进去，发现人们欢笑的原因是一只猴子和两个人组成的戏剧。

那只猴子还很小，它的身子比剑子家养的小猫还瘦弱，眼睛里似乎透着狂喜。

它的皮毛很脏，可与两个主人身上穿的衣服比起来，它简直就是个小天使了。

其中一人似乎是个哑巴，他只是蹲在一旁傻笑着看自己的伙伴表演，一旦有污浊的鼻涕流出来他就用比鼻涕还污浊的手把它抹在比手更污浊的裤子上。

另一个人似乎是这场戏剧的核心，他用扭曲的五官摆出了坚毅的神情；身上的衣服虽然又破又烂，但穿在他的身上后就像将军的战袍般威风。

他手中的鞭子每次都会准确无误地从猴子面前掠过，抽在它脚下的土地上激起一团变幻无常的尘土。

这个男人用可笑的口音大喊大叫着一些针对猴子母亲的脏话，脸上还不断做出根本不可笑的鬼脸。

鞭影到处飞扬，笑声、叫骂声和动物的啸叫变成了弱智单调的音乐，毫无感情地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

但在这只猴子眼里我们并不是观众，我们才是演员，它在我们大笑时眼中会流露出疯狂的喜悦。

我们都认为自己是上帝，其实我们都是只会演悲剧的喜剧演员，在同一场令人捧腹大笑的悲剧中扮演角色。

我和这只猴子本无区别，但我可以离家出走，而它只能在鞭子下生存。

我很伤心，但周围的人都在大笑，当人们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时我还站在那里。

我没有意识到哑巴绕着场子转圈是在要钱，当我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哑巴捉住了我。

他指着我的口袋声音含糊地叫喊着。

他不断起伏的喉结让我厌恶，我装作不明白地问他干什么：&ldo;你放手！

&rdo;我瞪着眼睛冲他叫嚷，可他并没有被我凶狠的表情吓倒，反而更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同伙似乎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只是微笑着收拾东西。

那只猴子蹲在木箱旁边冷冷地看着我们，一边看还他妈的一边啃西瓜皮。

哑巴不耐烦地冲我扬了扬近几年来攒下的手中的钞票，我只好掏出了一毛钱，可没想到这个混蛋粗暴地打掉了我手中的钱，他示意我看他手中那沓钞票中的五元纸币。

我再也无法按捺自己心中的怒火，大喊：&ldo;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啊？&rdo;

我想把哑巴推开，他却先给了我鼻梁一拳，带有腥臭味的力量不但让我流了鼻血，也让我认清了事实。

我捂着脸乖乖地交出了五块钱，流着眼泪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