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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这都是真的！

可教语文的小姑娘不相信，她说这个理由她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有同学用过了。

天真幼稚的我当时并不明白她这么做是想泄火却又怕把元凶打死，重新找个发泄对象罢了。

我口舌呆滞地说：&ldo;老师，您一定要相信我，这都是真的……&rdo;

教语文的小姑娘要把我拉上讲台，我很害怕地挣扎，可最后还是被扯了上去。

膝盖还与讲桌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我嚎啕大哭，声音非常响亮。

她喝斥我不许哭，可恐惧这种东西与月经、遗精一样是拦不住的。

我不但还在哭，并且还向她求饶，我说：&ldo;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rdo;我的同学们在下面发出不满的嘘声，我猜测他们一定发现了我原来是个胆小的懦夫，尽管我也想喊：&ldo;操！

老子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rdo;之类的雄壮口号，可我当时更想上学，将来做个大学生，所以我只能哭。

很长时间以后我和剑子他们‐‐小学同学聚会，剑子喝醉了，拍桌而起，红着双眼冲我嚎叫，他说：&ldo;你知道吗？你当时那个样子让我恶心，就好像一条癞皮狗一样！

&rdo;

另一个很长时间以后，我和一个朋友在一个清晨重游母校，我告诉他我曾经在这儿偷偷撒过尿，在那儿学会了骑自行车、总之，这个洁白素雅的学校给我的童年也留下过许多快乐。

正当我忧伤地回忆这些时，朝阳中我又听到了那种熟悉的、像狗挨踢一样的声音，是一个女孩在哭泣，朋友瞅瞅四周空荡荡的，可那声音确实像教学楼一样真实存在。

我的朋友眨着眼睛冲我很不自然地笑着，甚至我在他的脸上读到了恐惧。

我一本正经地说：&ldo;你知道吗？这座教学楼当初在建时掉下一袋水泥砸死了一个来上学的小女孩，所以一到早上就会传出这个女孩的哭声……&rdo;

我觉得这冤死的小女孩是全校倒霉蛋的保护神，她的在天之灵保佑着那些和她一样倒霉、现在仍在倒霉的孩子。

比如我，每当经过她遇难的地方，都希望她不时显灵出来教训教训那些无法无天的老师们。

那时，我想着那个小精灵忽然出现，吓得教语文的小姑娘屁滚尿流。

可教语文的小姑娘是个无神论者，无所畏惧。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向她求饶，然后显出了不耐烦的神色，猛然给了我脑袋一教鞭，顿时我感到脑壳上有一条肉连着神经猛凹了下去，那才叫疼。

疼得我牙齿咬住了舌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像小狗一样呜呜，她说：&ldo;你烦不烦啊！

别哭了，再哭我告诉你妈！

&rdo;这话说得我很害怕，结果哭声更大了。

她又冲我脑袋上给了一教鞭，我惊奇地发现我竟然不痛了，我只是很痒，像是有无数长着倒刺的羽毛在脑袋里搅动，从脑液到灵魂都在用力地抓挠，浑身燥热，手里渗出了欲望的汗水，我想要跳起来，或者用力气拿脚去踹墙，我脸上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控制它们了，我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