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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灯笼亮着，就表示营业已开始。

今天的生意显然不会好，这地方主要的客人就是马场中的马师，和远地来的马贩子，今天这两种人只怕都不会上门。

傅红雪推开了门，喉节上下滚动着。

屋子里只有两个刚和老婆呕过气的本地客人，萧别离已下了楼，当然还是坐在那同样的位子，正好享受着他的&ldo;早点&rdo;。

他的早点是一小片烤得很透的羊腰肉，一小碗用羊杂汤煮的粉条，和一大杯酒，好像是从波斯来的葡萄酒，盛在夜光杯里。

他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傅红雪走进去，迟疑着，终于又在前夜他坐的那位子上坐下。

&ldo;喝什么酒？&rdo;

他又迟疑了很久！

&ldo;不要酒。

&rdo;

&ldo;要什么？&rdo;

&ldo;除了酒之外，别的随便什么都行。

&rdo;

萧别离忽然笑了笑，转头吩咐他的伙计。

&ldo;这里刚好有新鲜的羊奶，给这位傅公子一盅，算店里的敬意。

&rdo;

傅红雪没有看他，冷冷道：&ldo;用不着，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付帐。

&rdo;

萧别离又笑了笑，将最后一片羊腰肉送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享受着那极鲜美中微带膻气的滋味，他绝不是个喜欢争执的人。

但他却知道已有个喜欢争执的人来了。

急遽的马蹄声停在门外。

&ldo;砰！

&rdo;的，门被用力推开，一条高山般的大汉，大步走了进来，不戴帽子，衣襟散开，腰上斜插着把银柄弯刀。

公孙断！

萧别离微笑着招呼，他也没有看见。

他已看见了傅红雪。

他的眼睛立刻像一只发现了死尸的兀鹰。

羊奶已送上，果然很新鲜。

这种饮料只有边城中的人才能享受得到，也只有边城的人才懂得享受。

傅红雪勉强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

公孙断突然冷笑，道：&ldo;只有羊才喝羊奶。

&rdo;

傅红雪听不见，端起羊奶，又喝了一口。

公孙断大声道：&ldo;难怪这里有羊骚臭，原来这里有条臭羊。

&rdo;

傅红雪还是听不见，可是他握着刀的手，青筋已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