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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老同学相见两眼泪汪汪的戏码,可惜就可惜在章涛曾经追过二丫,两人有过那么一小段情窦初开,可惜没能圆圆满满,闹了个不欢而散。
毕业那天,章涛和班里每位同学拥抱告别,唯独漏了她。
二丫坐在小树下抠着草儿,遥望同学们有说有笑,好不郁闷。
姚辉劝道:“知道你心里别扭,但是毕业这么长时间了,人家特意说要咱班同学在雁城的都来,还点了你的名。
不去好像你气量太小,还挂记着上学那些事,让他多想。”
二丫一想,姚辉说的也对。
本来就是学生时代的窘事,人家也没别的意思,同学叙叙旧,她太小家子气反而不好。
见她有所动摇,姚辉擦擦嘴,拎包站起来:“那就这么定了,晚上应园春,下班一块去——”
二丫拿着一叠资料去复印机复印,在复印机咔嚓咔嚓走纸的时候,她忽然想明白自己到底在慌什么了。
她在慌胡唯。
她怕胡唯把那天在饭馆碰见自己的事情说出去,她更怕他告诉家里人,自己在外面跟男孩子鬼搞。
本质上讲,二丫有点“较真”
。
这个较真不是指性格,而是指在某些大事小情上。
她不管对外还是对内,给人留下的印象,向来是本本分分的孩子,虽然有点钻钱眼的小毛病,也无伤大雅。
这回给人遇上,她犹恐自己落下个不正经的口实,想她多胆小的一个人哪,要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可真是说不清了。
她越想越堵,甚是还带了点“小气”
。
气自己不该没见过世面似的,让章涛两句话就哄的脑子发昏;气那天胡唯不该出现在那里,吃饭也不挑个地方。
就这样纠结了半天,二丫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胡唯。
凭直觉,他不像那样多事的人。
他和自己关系又不亲近,和个外人没两样,也没有管自己的道理不是?
想通了,一块大石头也就放下了,二丫觉得心里通畅许多。
正好家里来电话,要她下了班回去一趟。
电话里保姆赵姨乐呵呵的,好像家中有什么喜事:“你都一个多月没回来了,你爷爷想你,记住了啊,下班就来,你不来我们晚上不开饭。”
二丫歪头压着手机,捧着厚厚一摞资料:“好的,我下了班就去,需要带什么吗?”
保姆拿着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开心得很:“不用不用!
你来了就知道了!”
下了班,二丫回家这一路都纳闷,到底发生啥了呢?
待敲门进屋,望见餐厅那道背影,二丫才捶胸顿足地醒悟!
中圈套了哇!
中圈套了哇!
是个约么三十岁的男人,瘦高个头,斯文面相,风尘仆仆地,脸上倦色明显,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伴随着他低头吃面的动作,面条热气蒸上近视镜的镜片,挂着层雾。
二丫和杜嵇山并排坐在男人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
杜嵇山满是关心:“够不够?不够锅里还有,再给你盛个鸡蛋?”
男人少话,也不抬头。
“够了。”
过一会,杜嵇山说:“少吃点,晚上给你煮饺子,你最爱吃的白菜馅。”
男人又是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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