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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是的，这是父亲的骸骨。

她认得，认得骸骨的轮廓，认得左颧骨上那刺刻入骨的&lso;反&rso;字。

父亲当年被冤谋反，被狱卒在脸上刻下了一个&lso;反&rso;字，他当时的屈辱，当时的钻心疼痛，她全部能够感觉的到，那一刀刀是刻在他的脸上，也刻在了她的心上。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对皇帝奉献了忠诚，却换来如此下场？他是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死前却蒙受屈辱，含恨而终。

&ldo;为什么是你！

&rdo;

步幽晴虚脱一般瘫坐在地上，将父亲的颅骨紧紧抱在怀中，口中悲戚呢喃道：

&ldo;为什么是你将他迎回？为什么是你？&rdo;

楚烈从未见过步幽晴如此，心里早就慌了神，现又听她话不成话，音不成音，想上前将人扶起，可谁知，手刚触碰到步幽晴的胳膊，便被用力甩开，只见步幽晴由下至上，阴沉沉，悲戚戚的看着他：

&ldo;为什么是你‐‐&rdo;步幽晴失控大叫：&ldo;你有什么资格做这件事？你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碰他？&rdo;

&ldo;幽晴。

你冷静点！

&rdo;楚烈看着陷入癫狂的步幽晴，心急如焚，只好利用强硬手段，将她暂时桎梏在自己怀中。

步幽晴不住喊叫挣扎，挥舞手脚，对楚烈拳打脚踢，却始终不能让楚烈松开双手。

最后步幽晴打累了，打够了，才虚弱的暗自垂泪。

&ldo;楚烈，你走吧。

今生今世，我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这是命，命里注定的事，我们根本无法改变。

回到最初，无牵无挂的做仇人不好吗？&rdo;步幽晴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绝望。

楚烈执着的摇头，似不想听懂步幽晴话中的含义。

&ldo;你放开我！

我们回去……一心一意只做仇人，肯定会比现在好过的……&rdo;步幽晴被禁锢在他的怀中，不得动弹，她紧紧抱住父亲的颅骨，觉得全身如陷冰潭，凉意入骨，冻得她直发抖。

当步幽晴从黑暗中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昏暗无光，应该还是夜晚。

楚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去了。

她昏沉着脑袋自床上坐起，掀被下床，便看到那只装有父亲骸骨的锦盒就被放在房间内的圆桌上，锦盒下方，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幽晴，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仇人。

步幽晴轻抚纸上字迹，想象他坐在桌前写下这句话时的神情……素白的手覆上锦盒，内心杂乱无章。

爹，我该怎么办？

在水下无限深处，有一座琅嬛水阁，水阁里供奉着三千八百四十九只灵位，节节排上，足有五人高。

步幽晴捧着锦盒，率先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