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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哪一天哲拉德或许会跑来，发现他今天早上这种样子，若开口问他，他便会说出一切，说出他杀了某人。

他们会因你杀人而杀了你。

也许他无法应付。

他瞪着天花板中央的灯座，这让他联想起在洛杉矾他外婆家中水槽内的圆形铬制水塞。

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东西呢？

皮下注射器针头的残酷戳刺使他受到冲击，让他的神经更敏锐。

外表神经质的年轻医生正在漆黑的房间一角跟他的母亲谈话。

但他感觉好些了。

他们现在不会把他带走了，现在没事了。

他刚刚只是惊慌罢了。

他小心地在被单上部之下看着他的手指做弯曲动作。

&ldo;盖伊。

&rdo;他低声说。

他的舌头仍不太灵光，但他能说话了。

接着他看到医生走了出去。

&ldo;妈，我不要去欧洲！

&rdo;他的母亲走上前来时，他声音单调地说。

&ldo;好吧，亲爱的，我们就不去了。

&rdo;

她轻轻地在床边坐下，他便立刻觉得好些了。

&ldo;医生没说我不能去，对吧？&rdo;

好像他想去却去不成似的！

他在怕什么呀？即使再来一次像这样的发作也不怕！

他摸摸他母亲睡衣上膨起的肩部，但他突然想到今晚要来吃晚餐的拉特雷吉&iddot;欧佛贝克，于是他把手放下。

他确定他的母亲跟他有染，她太常到他位于银泉的工作室去看他，而且她也待得太久了。

他不想承认，但当事情就呈现在他眼前时，他为什么不该承认呢？这是首件韵事，而且他父亲也死了，所以她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但她为什么非得挑中这么个混蛋呢？现在在这阴暗的房间内，她的眼眸显得颜色更深浓了。

自他父亲去世以来，她的身体未见好转。

她将会是这个样子，布鲁诺现在明白，仍保持这个样子，永远不再是他所喜欢的年轻貌美的样子了。

&ldo;不要这么伤心的样子，妈。

&rdo;

&ldo;亲爱的，你能答应我少喝点吗？医生说这是死前的征兆，今天早上的事是个警讯，你不明白吗？自然的警讯哪。

&rdo;

她润了一下双唇，而擦了口红、描出轮廓的下唇突然展现的柔软感，距离他这么近，实在是超出布鲁诺的忍耐限度。

他紧闭起两眼。

如果答应了，他就是在说谎。